宋唐跟在李渝身后，突然眼色
沉，欺身上前，摁住李渝
手，反身将他压在门后。
门应势而关，砰得声，听得李渝也跟着抖
下。
“你……”
宋唐趁机攥住李渝双手，他比李渝高出太多，平时低眉顺眼地好似只听李渝命令，很有孝子贤孙典范模样，但做起这种“欺师灭祖”事却格外强硬且熟练，好像已经在脑海中演习成千上万遍，手腕交叉固定在
宋唐突如其来出现在李渝意料之外。
晚上回出租屋总觉得空落落，李渝越来越习惯在工位上磨蹭到深夜，等办公室其他人都离开后，十二点才骑着自行车回家。
照明声控灯坏许久，门口乌漆嘛黑，他摸进书包找钥匙，突然惊觉门前好像蹲着个半隐形庞然大物。
李渝时警铃大作。
“谁？”
等分数时间过得极快。出成绩前天，清北招生办轰炸般电话就打到县中和教室宿舍，柳小春自顾不暇，只给李渝发条短信抱怨。
“省状元过两天开庆功宴，你来吗？”
李渝尝试拨通柳小春号码，竟然已经关机，可能是被招生老师绑架到小黑屋，李渝苦笑着摇摇头，把熬夜写好专业选择文档发到柳小春邮箱，上面详尽描述学科优劣势，核心课程和就业前景，重点清晰，详略得当，像他曾经写过研究报告，专业客观而不带感情色彩。
这是他仅剩，可以为宋唐做事情。
窗外烈日正盛，李渝发完邮件后神情有几分恍惚，对着树荫呆愣片刻，才将视线移回电脑。
李渝开始频繁做噩梦。
梦见宋唐被人绑架，绑匪管他要赎金。
百万，李渝拿不出来，宋唐当着他面被打断条腿，另条腿，折断根手臂，另根手臂。
血肉模糊。
唯能看清是他嘴型。
听见闷闷声：“是
。”
“宋唐？”李渝用手机屏微弱灯光照照，发现是熟悉身形，屈身蹲在门前，好像守在家门口石狮子，他有点惊讶，“柳小春不是说你们今晚办庆功宴吗？什
时候到？也不和说声。”
看见宋唐李渝放下心来，钥匙拧门示意他进屋，边摸灯光开关边开玩笑说。
“还以为是门口蹲什仇人呢，吓死，对灯……”
“别开。”
上面是最新打开网址，罗列签证必须材料。
李渝之前有过赴美游学经历，大多数材料都是现成，无非是多填几份申请表问题。
他又笑笑，没有犹豫，勾选打印。
许多事情就此尘埃落定。
*
他说，快跑，李渝，快跑。
蔡诚重重踩在他头顶，脸上刀疤愈发阴险。
李渝从梦中惊醒，浑身发抖。
就连白天也变得不太可信，他总是疑神疑鬼，觉得有人跟踪他回到出租屋，回头观望，人潮与风景均是寻常，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柳小春给他打几次电话，发现李渝有点不对劲，都被他含糊应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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