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春不想再看李渝,转身就走:“您自便。”
“柳老师,”李渝在身后叫住他。
柳小春懒散地仰头望天:“有屁快放,们不像小少爷似悠闲,要给穷学生当保姆呢。”
柳小春沉吟片刻:“你会骑车吗?”
李渝没搞清楚柳小春真实意图,难道他准备两个人骑个二八杠骑到县城?太扯,又不是变速山地车环岛骑行。
李渝含糊地说:“算会吧。”
“这样,你先回去带上手机方便联系,去借辆三轮,十分钟后在村口汇合。”
李渝:“……你知道你在说什吗?”
柳小春枯瘦手指像把铁钳似牢牢攥住他手,李渝懵着没反应,被带得踉跄几步,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啊?你学生丢?不来上课?”
他平时在二楼,宋小——李渝跟着柳小春这叫,方便又好记——教室很宽敞,宽敞得似乎有些落寞,学生只有两个人,偶尔听见楼下二三四年级成群结队小孩,李渝还真有点羡慕,虽然他还是讨厌叽叽喳喳无法沟通人类幼崽。
宋庄就这大,群没到腰深半大豆丁,就算贪玩,能跑哪去?难道还能上天?
李渝暗想他和柳小春不会要整个村子到处逮人吧。
柳小春怒气冲冲地快走几步,逐渐冷静,撒开李渝手腕,先打个电话,那头人喋喋不休,柳小春眉越皱越深。
骑三轮?骑到县城?那他妈可是六十多公里土路!
李渝恨不得掐住柳小春肩膀晃上三晃,把他脑子里进水都摇出去,他心想柳小春找学生找疯?不然怎能想出这个缺德办法。
李渝吞吞吐吐半天没说话,柳小春表情渐渐凝固,那股混合着阴阳怪气,怨恨,深情和自怜复杂情绪漫上他瘦削面孔,像阵看不清雾——李渝忘有多久他没从柳小春脸上看到这种神情,时觉得心脏好似团揉皱纸。
他不喜欢这种莫名情绪,像冥冥中有神灵把他们故事叙线绕在注定共同某点,即将钉上刻骨铭心结,从此牵扯出藤蔓般解不开感情与记忆。
李渝从未有过这种体验,他感到陌生,抗拒,也许还有那丁点难以言喻惶恐。
过会儿,他挂手机,深吸口气:“走,们去县城。”
李渝啊声:“去哪?”
“每隔周有辆固定大巴经过村子发往县城,刚刚确定,尹尧说有村民看见他们从村口上车,三年级和四年级,个不落,不知道从哪搞车票钱,们得赶紧,不然天黑之后就不好找。”
县城就是李渝下大巴换乘牛车地方,他大脑顿时缺氧,鼻尖飘过阵廉价,令人作呕机油味,李渝卡卡,忍住不适,心想这些学生家长隐身吗?这也要学校老师管?他们是支教不是当保姆,但碍于柳小春脸寻人心切表情,只好迂回婉转地找套说辞。
“你之前不是说去县城很麻烦吗?怎走?之前坐牛车要四五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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