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琛眼睛亮。
沈奚靖虽然在宫里多年,日日干着繁重工作,从未有人教导他这些,在他做宫侍之后,穆琛很有耐心,点点引导他,教导他,几乎把他毕生所学所想,股脑灌输给他。
沈奚靖到底是名门之后,也到底聪明年少,这些时日以来,已经能跟穆琛对答如流。
像今日这番话,说实在穆琛也只约莫有些大概意思,他自已也不清楚,到底要对沙罗河怎样治理,沈奚靖已经帮他想到。
不愧是以治水闻名天下沈家人,沈奚靖对于这类事情总是很敏锐,就像他虽然喜看话本,但也爱看《水利志》这样书,这同样是门复杂学问。
露都正盛开,这个时候,才是丹凤与薇露花季
姹紫嫣红花朵妆点着长长官道,沈奚靖掀起车窗,向外面看去。
穆琛也看到外面美丽花,突然说:“你记不记得前阵子你侍寝,觉得浴池闷热,后来又换到东暖阁?”
那次沈奚靖特别热情,穆琛自然是忘不掉,但他每次提这事沈奚靖都很不好意思,今日也是如此。
“都过多久,皇上怎还提这个?”沈奚靖头都没回,只有红红耳根子泄露他情绪。
穆琛问他:“讲讲如何改道?”
沈奚靖想想,才说:“大梁是东高西低地形,沙罗河自东向西贯穿而下,而西北地区常年干旱少雨,沙罗河西部却连年,bao雨,因水位高涨无处泄洪,导致冲垮村镇屋田,不如开凿条支流,把河水往西北引去,既能解决西北之干旱贫瘠,也能缓解沙罗之水患,这样想来,举两得。”
穆琛点点头,他知道,工部人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但开凿条引渠需要消耗大量人力财力,那需要举国而动,就算如今国泰民安,国库充盈,也确实是很大动作,沈奚靖同样能想到这点,但他身份摆在这里,他可以跟穆琛讲。
他只是给穆琛提供条可行方案,至于最后如何执行,还要看左右相六部尚书共同
“孩子都有,你还这腼腆,”穆琛打趣他句,随即便正色道,“说起来,宫里花多半都为取景错开花季,丹凤与薇露年能开好几个月,虽然好看,却也违背它本应有天性。”
沈奚靖原本听到前句还很恼怒,但听到后句,便也有些惊讶。
穆琛看事情,总能想到更深层东西,沈奚靖听到他话,不由思索起来,不料穆琛又说:“自英帝永嘉二十六年你先祖沈潮声沙罗治水成功,到今日沙罗河已经有七十年未有水患,可今年,bao雨涟涟,岭南再往南些地区至今雨水仍未停歇,沙罗之水患若不根除,百姓有家不能归,被迫流离失所,那大梁便不能永安。”
自从出来这些日子,穆琛总是与他说许多朝政之事,沈奚靖如今不说如指掌,也算知道七七八八,所以穆琛这样说,沈奚靖脑子里便活络起来。
他转过身体,认真看着穆琛道:“皇上意思是,改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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