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琛摇摇头打住他话,道:“这事已定,朕自有安排,你且不用担心。”
皇上亲口这样讲,颜至清也只能闭嘴,又说些其他政事,便起身告辞。
他走到门口,犹豫再三,终于回身给穆琛和沈奚靖都行礼,道:“此去路途艰难,老臣祝皇上与侍君路顺风,健康平安。”
颜至清讲这句,最实在不过,穆琛最近就喜欢听这样话,脸上表情也舒缓些,道:“那朕就借你吉言,下去吧。”
颜至清又给两人行礼,才依依不舍走。
穆琛点点头,他心里目地也是这里,但还是假装沉吟片刻,稍后才说:“也罢,便只去岭南,颜相,朕走之后,切事宜,皆可与康亲王世子相谈,九月之前,朕便会回来。”
颜至清心头震,瞬间便明白穆琛这话是何意。
九月,切便会尘埃落定。
两个人说话功夫,沈奚靖就安静地煮着茶,他满上三杯,杯递给穆琛,杯推给颜至清,剩下杯他自己捧在手里,浅浅喝起来。
自从李明不让他喝其他种类茶之后,他就只有银叶可以喝,银叶性温,能妥帖脾胃,他这个时候喝是最合适,穆琛自打李明这样说之后,便让人把茶都换成银叶,他自己也跟着喝。
喜欢,颜至清这样想,便更放心些。
他做十年辅政宰相,别人不熟悉穆琛脾气,他是熟悉。
别看穆琛这多年在柳华然身旁委曲求全,但其实他性格很霸道,说不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谁也奈何不。
今日颜至清来凑巧,碰到穆琛别样面,倒也算是不虚此行。
最起码,他知道沈奚靖将来在宫里,日子不会难过。
他走之后,沈奚靖才开口:
不过,确实挺好喝。
沈奚靖虽然沉默地喝着茶,耳朵里却吧两人对话听得清二楚。
他在帝京长大,八岁后千辛万苦去上虞,后来回到帝京,待就是十年,他人生里,只有帝京繁华,只有上虞凄凉,却从没有岭南梅雨、黄花、沙罗河。
当他知道他也会跟着穆琛起南下时,他心里是非常雀跃。
沈奚靖径自胡思乱想,颜至清又与穆琛说:“皇上,可否再加队禁卫,百人有些少,如今局势不定,老臣怕……”
穆琛见他盯着沈奚靖发呆,有些不悦,冷声道:“颜相,今日来有何事?朕南行在即,这几日劳烦颜相多费心。”
颜至清赶紧错开眼睛,道:“皇上,老臣今日就为南行事来,广湖、平水与沐东都遭灾,您直接去并不安全,臣与林相已经提早安排,这次南行,定在岭南,岭南离三郡都很近,且是怀荣伯辖地,更安全些。”
穆琛此次南巡之行,兹事体大,直到今日,都没有明说到底最后到哪个郡落驾,颜至清与林子谦忙碌十天,才最终选定岭南郡。
因为怀荣伯苏劲成四安总督府,或者说是怀荣伯府,就坐落于此。
这里,对于穆琛而言,是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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