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讲到从八品采人,已经下很大勇气。
但张哲还是笑着摇摇头,他见沈奚靖有些不解,便说:“猜你份位,应是从七品淑人,沈主子,你要不要与赌。”
他这猜测太不靠谱,就连苏容清刚入宫时,也不过是从七品淑人,虽然对于以前沈奚靖来讲,四安总督比敬忠公差很远,但眼下他却比沈奚靖强不知多少,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与苏容清博个相同位份。
这样想着,他便点头同意张哲赌约,明日沈奚靖便要搬离慈寿宫,他虽然对这里并不留恋,但却还是有些离别情绪,晚上用过晚膳,他特地跑韩之琴屋里看他。
韩之琴正在屋里看书,见沈奚靖来,忙把他拉屋里来。
”张哲说,“们就赌两银子,如何?”
两银子对于做大宫人沈奚靖来讲并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他想想,便答应。
张哲与他口头定赌约,这才说:“沈主子,你先想想,如今宫里主子们位份都是如何?”
沈奚靖听他话,认真想起来。
在这内宫之中,有时候能不能爬到更高位置,谁也说不准。
沈奚靖不擅缝补,他自己做那些东西也没脸拿出来见人,这会儿要离开,便从箱子里翻找出个以前周荣轩赏杂锦手兜,虽然样子不是顶好看,但到底实用,他从袖里掏出手兜,递给韩之琴:“韩哥,不日便要离开,感念你这年照顾,奚靖没什值钱物件,只有这个是早先主子赏,好用得很,你别嫌弃。”
他平时话不多,这进来就说这长串,倒把韩之琴说愣住。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忙拉沈奚靖坐下,面上已经有些沉重:“以前说那话本就是玩笑,没想转眼便成真,韩哥也不说那些虚伪话,你且自己照顾好自己,咱们虽然相识日子尚浅,但你脾性相合,又颇有缘分,韩哥个管事,没多大本事,但你以后有事,用得到韩哥地方记得说话,韩哥定给你尽力。”
沈奚靖是没想到韩之琴会说这话,他不过是来感谢韩之琴这年来对他照顾,尤其柳华然
在去年入宫那些宫侍们里,已经不是苏容清人独大局面,年节时皇帝给他们涨位份,从七品淑人苏容清与八品采人谢燕其已经升到七品淑人,八品采人宋瑞与从八品采人路松言升到从七品淑人,其余还有两位从八品采人未得机会侍于安延殿,如五年后依旧不能侍寝,便会被放出宫去。
剩下几位似乎因不得圣缘,皆留在原位,并未随着高升。
这样来,宫里便有七品淑人两位,从七品淑人两位,余下皆是采人。
沈奚靖宫人出身,他料想自己份位不会好到哪里去,便猜:“估计,是从八品采人?”
其实对于宫人出身沈奚靖来讲,他能猜到采人这个位阶,也是因柳华然说不会“亏待”他,之前那四位宫人,可是至今仍旧住在清心所里,随着高位宫侍入宫,他们已经被安延殿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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