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轩笑笑,由陈岁接过话茬:“太帝君今日大寿,家主子自然得早些来,先给太帝君送上寿礼,林管事,劳烦您给带个路。”
那林管事马上怕脑门,往宫里引路:“瞧,见着周主子话就多,们主子在正殿等着呢,
周荣轩低头看看,连镜子都没照,便说:“走吧,早些去,迟可不好。”
在去大宴之前,周荣轩是先要去慈寿宫给柳华然拜寿,贺礼点过之后就会先行送到,跟在周荣轩身后云秀山手上,这会儿也捧着个礼盒,那里放着周荣轩亲手做寿礼。
沈奚靖没看也知道,那盒子里定装着身新作大杉,每年周荣轩都给柳华然做身大衫,年比年复杂,年比年耗时。
他们出来有些早,宫道上没有半个人影,周荣轩走在前头,身旁跟着陈岁,身后是云秀山与沈奚靖。
大概太安静些,周荣轩突然说:“修竹、安乐,你们今岁几何?”
算也不为过,或许能看到更多事情,也或许楚暮冬表明自己立场,沈奚靖猜不到,却也不敢问。
因是要去外宫参加大宴,沈奚靖与云秀山都换样宫装,豆青色短衫长裤虽然穿起来利索,但颜色看上去有些暗,总像是没洗干净。
冬日天气寒冷,他们都换上过冬棉衣,显得比往日要更臃肿些。
这永安宫宫人,永远都是这般灰扑扑穿行在各个宫室之间,干着永远也干不完各种活计。
这日大早,兄弟俩穿戴新,来到陈岁跟前,听他训话。
云秀山应:“回主子话,奴才今年十八,安乐十五。”
周荣轩回头看看他俩,笑道:“晃你们都大,修竹都十八,你性子也喜欢,得空教你做些衣裳,出宫也好有个生计,倒是安乐,你那手绣活可教不,想你也不爱学。”
沈奚靖被他这话说不好意思,云秀山忙应道:“那就谢过主子,要是得您真传,奴才出宫去,不得开个大绣楼,到时可不愁安乐没饭吃。”
听他这样说,周荣轩难得感叹起来:“你们倒是要好,将来离这里,也能相互扶持,倒是个好事。”
说话功夫,他们已经来到慈寿宫宫门,想是因柳华然寿宴,这会儿正有两个宫人站在慈寿宫宫门外面等着,见周荣轩行人过来,个高点那个赶忙迎过来:“周主子,您今日可够早,们太帝君早起还念,说肯定您今个最早来,可是说准。”
这是他俩第次跟主子参加大宴,大宴是比较正规宫宴,所以陈岁还是要叮嘱几句。
他先说些规矩,又让他们紧跟着主子少言慎行,才领着他们来到二层。
周荣轩已经穿上正式礼服,藏蓝色长袍里是宝蓝色长衫,条镶白玉扣腰带缀于腰间,腰带搭扣处挂组简单组玉佩。
他长衫是自己亲手所绣,取意雪浮云端。
这身衣服穿下来,显得他更加清俊,人也年轻好些岁数。三年过去,他却好像什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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