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屋里,他打开那个包袱,才发现云秀山给他做内衫并不是宫里发白棉布,而是掺杂些锦线杂锦,这种布并不名贵,但却柔软细腻,尺比棉布要贵几十个铜子,穿起来自然比棉布要舒服得多。
云秀山能给他做出两身内衫,想必费不少功夫。
自己那双袜子真是太寒碜,沈奚靖沮丧地想,转而又惦记起明年万寿宴给云秀山拿些什。
他们人少位卑,能得到东西十分有限,却想把最好留给仅剩亲人。
在天启二年这个年节之后,沈奚靖和平喜依旧在东书房打扫,赵多宝被调离锦梁宫,又有位慈寿宫大宫人孙多吉被调来接替赵多宝工作。
沈奚靖往他跟前凑凑,见他伤感,也跟着红眼睛。
说起来,他们已经有大半年没见着面。
云秀山细细把他打量番,见他比上虞时高胖,人看上去精神也还好,便放下心来,把他拉到凉亭里坐下,认真问他半年来生活琐事,沈奚靖答,又问他过得如何。
“跟你也差不多,”云秀山笑笑说,“周太淑人是圣敬太帝君好友,以前做宫侍时就对太帝君多有照顾,所以现在他虽然因为身份问题只是个太淑人,但皇上却时时感念他以前扶照,隔三差五便回去探望,们这些小宫人待遇自然也就跟着好起来。”
沈奚靖赶忙问:“那太淑人为人如何,你有没有挨过打骂。”
从他们名字上看,应该是同批入宫,年岁也相当。
沈奚靖见过他几次,人长得倒是比锦梁宫里最漂亮张祥荣还要好看,但是性子偏冷,轻易不跟他们这些小宫人说话,脾气也很不好,小宫人都很怕他,沈奚靖倒是没觉得什,平喜却在晚上偷偷跟沈奚靖念叨:“长那好看,谁知道那位有什意思。”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在忙碌工作之间,两年时光匆匆而过。
云秀山听他这问,笑出声来,回道:“太淑人性格极为温柔,你看皇上,因跟他亲近,性格上也有些像,你们在锦梁宫里没有挨过打骂,们那边是更不会有。”
他这说,沈奚靖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不好意思笑笑,又跟他说现在每天都能吃饱饭很开心,才依依不舍走。
云秀山起身把他送到御花园边上,摸摸他头:“小五,表哥虽然没什本事,但是只要还在这宫里,就定尽自己所能来照顾你,你好好干活,多吃点饭,等万寿宴时,表哥再来看你。”他说完,把个包袱放到沈奚靖手上。
“就知道你不会做衣服,表哥给你缝两件内衫,估摸着你长高些,做有点大,你穿时候仔细些,把边免起来,将就着能穿好几年。”
云秀山和沈奚靖同样是刚进宫宫人,想必做活都差不多,每天从早忙到晚,也不得什空闲,沈奚靖知道云秀山番心意,也没拒绝,只把那双做得寒碜袜子塞进云秀山手里,跟他说几句注意身体之类话,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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