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靖温和笑笑,说:“做惯农活,身体结实些。”
方安岑倒也没反驳他,要真是农家出身,又怎会把件衣服做
眼泪像断线珍珠流个不停,沈奚靖暗暗发誓,这夜过去,无论在这宫里发生什,只要能活下去,他必然咬紧牙关,抗住所有艰苦与磨难。
当黑夜终于过去之时,沈奚靖才终于觉得意识又重新回到身体里。
极致痛苦已经渐渐淡去,只留下宛如大病初愈般乏力。
这日饭食,都是由其他宫人哥哥给他们送过来,沈奚靖虽然浑身都很难受,但是却从来都不剩饭,吃得干干净净。
其他时间,他们就躺在床上,慢慢养精蓄锐。
终于,有少年坚持不住,喊叫出声。
随即,又有些人跟着起叫起来,如果是往日,管事叔叔们必会敲窗责骂,但是在这个特殊日子,他们却放任他们这样发泄痛苦。
沈奚靖没有跟着喊,他只是粗粗喘着气,用手紧紧抓着身下床单。
满门俱亡之后,他以为没有什能打击到他想要活下去心,可是这刻,极致疼痛在折磨着他,他竟然产生想要死之念头。
不能死!不能死!
百骸。
有什东西,正在改变他身体。
那种感觉,简直比死还难受。
沈奚靖浑身都在出汗,他克制着自己呻吟出声,因为他发现平喜也同样在克制。
他觉得自己仿佛忍耐很久,他嘴唇被他自己咬生疼,他知道自己表情定扭曲至极。
同前日样,依旧是掌灯时分,方安岑又进沈奚靖他们屋子。
这次跟昨天有些不同,来只有他个。
方安岑长相有些浓眉大眼,脸上也时常挂着笑,看起来是好相与。
他进屋子,见沈奚靖已经靠坐窗前就着屋外宫灯缝衣服,便笑道:“你倒是精神,其他几个孩子,还都躺着。”
说完,扫扫平喜,见他还躺在床上不吭声,便没有继续下去。
他不停地告诫着自己。
泪水,顺着他脸滑落,沈奚靖无声无息哭起来。
他为什要遭受这样可怕事情。
这年来,他失去所有世间美好,父亲们死,哥哥们死,家里切都没,他蹒跚地跟着其他少年来到上虞,看着他们个个死在路上,最后,徐海也死,卫彦失踪,谢书逸还在上虞艰难地活着,而他和云秀山,则在这金碧辉煌宫里,经受这样惨痛事情。
他们在被迫改变自己。
突然,平喜轻轻叫声“啊”,那声音痛苦极,仿佛想要这样发泄心里难过与身体痛苦。
沈奚靖终于忍不下去,他毕竟只是不到十岁少年,他虽然表现得格外沉稳,但他依旧还是个孩子。
他也放开被折磨得通红嘴唇,轻声呻吟起来。
在这个黑暗夜里,他们左右几间屋子少年们,都在这样浅浅地呻吟着。
他们在被迫改变自己身体,这种心理和生理上共同折磨,简直能令人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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