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在风沙里劳作,时间久,他们便被驯化。
卫彦话像把小锤,重重砸在其他三个人心里。
他们突然觉得生活这样压抑,没有希望。
会不会有天,他们也变成在田地里麻木人,无论遭到什境遇,都不会反抗。
卫彦见他们三个脸上满是担忧,放软声音说:“你们别担心,现在你们年纪还小,等过几年,咱们攒点钱,就起离开上虞,除帝京,去哪里都比这里好。”
卫彦重新穿好衣衫,低头看着他们几个。
最大谢书逸干瘦干瘦,个子倒是高些,小些云秀山看起来瘦瘦小小,和比他小两岁沈奚靖差不多大小,他年纪大些,反而比沈奚靖胆子小,而沈奚靖,虽然最小,却从来都没有苦恼过,干活点都不比他们少。
他们,都还是孩子。
穿着破旧衣衫,顶着张脏兮兮小脸,没日没夜在上虞风沙里劳作。
这种日子,什时候是个头?
些死去同伴,多半是因为病而无药,衰弱而亡。
家里没有药,谢书逸只能翻找出件还算细软干净内衫,撕成布条给卫彦包上。
伤口并不深,但是很长,看就是刀剑所致。
“怎回事彦哥,你遇到什麻烦?”谢书逸皱着眉头问。
卫彦脸色有些苍白,沈奚靖端杯红糖水给他,让他补补。
果然,他这说,三个人就开始幻想起来。
卫彦声音温和,透着对未来浓浓向往:“将来啊,们可以做点小买卖,然后给你们找个情投意合伴侣,有间遮风挡雨房子,有可爱孩子,多好啊。”
听他这说,两个小不约而同露出笑容,只有谢书逸眉头皱得更紧,脸色更差。
卫彦知道他听出他意思,便换话题,带着他们学起《商学论》。
等
“好,今天再出去最后次,以后晚上再也不出去。”卫彦摸摸云秀山头,笑着答应。
“你还没说,你今天发生什事情?”谢书逸见他都没回答开始问题,板着脸问。
卫彦看他眼,叹口气:“今天下工时候,碰到乌那族人,他们去上工那片抢人,当时竟然没有个人反抗。”
对于那些囚犯来说,反抗这个词,早就成为历史。
在大梁四大边城里,上虞是流刑犯最多最集中地区,城外就是荒漠,朝廷根本就不担心他们逃跑。
这点红糖,还是他们好不容易攒钱买,上虞虽然荒凉,但是也有些好东西,比如甜味足白砂糖和冰糖,还有杂质很多红糖与散糖,白砂糖与冰糖价格太贵,他们根本买不起。
这点点红糖,还是卫彦跟杂货铺子老板磨好久,老板才心软低价卖给他。
卫彦本来不想喝,但看着云秀山眼眶都红,便没有拒绝,接过口喝干净。
“彦哥,你以后晚上别出去,乌那族来。”云秀山凑在卫彦身旁,低声说着。
在他们几个人里,云秀山性子最软,最好说话,也最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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