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以为楚愿会夺过禁卫军剑,砍断他头,但没关系,他早就请邪佛和鬼童,他永远不死。
可是楚愿没有,他只是抿唇,像最初见到那般笑得俊美无俦,恍如世上光都为他人而生。
他相信道不同不相为谋,相信伐异党同当斩草除根,可他不相信有人会将最锋利刀刃捅入友人胸腔。
今日才发现,他对何谓友人无所知。
青年轻轻抹把因为愠怒而涨红脸,嗤笑声,接着两步跨步,迈到正在递奏折沐辰身后,当着天子和同僚面,旁若无人地拎着沐辰后衣领,将人脑袋着地砸到地上,发出砰响声。
在皇帝和赶上前来禁卫军到来之前,楚愿学着沐辰笑方式,嘴角拼命上扬,勾出诡异弧度,手拎着他后衣领,脚踩在他下半身命门上,拼命往下踩,“别动。”
他摘掉乌纱帽,扣在沐辰已经佩戴层官帽头上,冷漠地说:“喜欢这个?那你杀再多人都没用,你得杀上面那个穿龙袍。”
但如此,这人本已经如此凄惨,还满脸烫伤疤痕,丑陋伤疤让他脸上五官如发面失败面粉团,分辨不出原有五官形状。
他已经不是人。
它在缸中发出意味不明音调,却没有舌头,无法发出真正声音,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它在求救。
“他是谁?”小皇帝厌恶地挤上眼,“来人!快给朕拉下去。”
楚愿定定看着再度被人搬走缸中人彘,指甲嵌入手掌。他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依旧不敢相信昨夜还嘻嘻哈哈领走他弹劾文书小刘,隔日清晨就落入口大缸,成他所谓友人盘菜。
说完,楚愿冰冷看着已经原形毕露,害怕地在角落瑟缩小皇帝:“可能也不用杀,陛下应当也不介意将龙椅让给你。”
接着,青年对靠近禁卫军笑道:“你们可以再凑近些,不介意让首辅替先挨几剑。”
沐辰头靠在地上,浑身冒出冷汗,喉间溢出痛哼,可他眼睛却看不出痛意,他死死地、近乎痴迷地凝望,bao怒青年,眼角朱砂闪出红光。
趁楚愿回头前,沐辰收敛视线。
楚愿抬脚,沐辰终于得以畅快地呼吸,他再度神经质地笑起来,他像疯样地笑,喊道:“你有本事就杀啊?你要是不杀,总有天要把你杀。”
只有小刘和缸中人彘身形相仿。
“陛下,这人名为刘昌旭,是吏部尚书心腹,自小便会飞檐走壁,赶路更是比旁人快上五倍。”沐辰果真说出小刘名讳。
沐辰嚣张地笑着,他微侧过脸望着楚愿,眼角猩红张牙舞爪,宛如在对楚愿说话般:“昨夜微臣属下见他揣着份密文,行色匆匆,问他出城做什事,他不说,臣属下便自作主张擒拿他,搜出这封谋反密信。”
沐辰两指夹着封楚愿从未见过书信,毕恭毕敬地呈到皇帝手上。
楚愿眼皮迅速地充血,不断动弹,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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