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在灰白色土地上行走丝毫不用顾忌,这土地寸也不会坏,坏也自己补上。可偏偏就是有尸骨躺在幻象山下海里。
沈斐之向楚愿走近步,抿抿唇,很想碰碰小愿脸,又怕他再动
青年鲜见地拉下脸,不见宠辱不惊模样,下劲儿捏着面上十拿九稳师兄脸,警告道:“你要敢待在过去幻觉里不肯出来,就不要你,沈斐之,讨厌骗人。”
楚愿和缄默不语沈斐之对视,长眸微弯,也真心实意保证道:“说到做到。”-
踏入五毒简直轻而易举。
与其说踏入五毒,不如说五毒这座幻想山吞噬周遭切。
混沌雾弥漫,这雾似是远方来,远方若山,若河,若海。
他想贪嗔痴慢疑,这五样情绪其实于现在他而言不难理解。
他生来早慧,皇子中最出类拔萃非他莫属。很多东西旁人都需要花时间去参悟,对于楚愿来说却是信手拈来,包括情绪。
孩童对于爱恨并无明晰认识。旁人哭时,他们可能笑,待到众人其乐融融,襁褓中婴孩又啼哭不止。情绪对他们来说,是逐步接受过程。
可对楚愿,就连最基础喜怒哀乐他天生就知道是怎回事,他就是知道什时候该做什,又该怎做。
这听起来似乎值得夸耀。可反过来看,他对情绪感知事实上少得可怜。
楚愿下轿子便踩在块烟熏缭绕灰白色土地上。土地呈半透明状,他可轻而易举透过土地看见下面同样以灰白色雾烟化为海。
手被沈斐之抓在手里也不影响他再往前走小步,楚愿跺跺脚,半缕烟雾晃荡着飘走,土地豁然缺块。接着下面烟雾土地缓慢地升上来,替补方才空缺那处。
楚愿沉下眼再多看两眼这诡异如有生命力土地下侧,波涛汹涌大浪淘沙,灰白色滩涂上森森白骨赫然显露。
这座幻象山此时凶相毕露,堆积死人白骨好似座小山墓冢,又好似它引以为傲宝物与藏品。
“师兄猜猜,们为什在上面而不在下面?”楚愿转脸,打起十二分冷静问。
他能爱能恨,仔细想来,自己对五毒理解竟然浅薄得可怜,这五样东西对他来说是可望不可即。
他生来就恪守中庸之道,举止有度,汪洋博浩,仿佛是为帝王之道而生,情绪虽有,却浅淡有如浅尝辄止,多余再没有。
想得焦灼,青年眉心似蹙非蹙,支起手肘收,神情不大对劲,食指点点正在把玩自己手指人手心,凝重道:“若是你沉浸在五毒幻境中,怎才能帮你?”
车舆落地,沈斐之适时双手捧着他下颌,含吮住青年红润唇,依依不舍地和楚愿交换个湿润黏糊糊吻,最后浅笑道:“不必帮,师兄为能和小愿辈子,怎也要走出幻境。”
还未下轿子,浓雾便如潮水拥入四面八方,将贴得几乎密不透风二人间也充斥几缕肉眼可见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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