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万安,”太子煞是得意,他仍旧将手搭在楚愿臂间,仰着下巴兴冲冲道:“儿臣腹中也甚是饥饿,不知有没有福气尝到父后手艺?”
沈斐之踏进乾清宫门槛,嗓音清冷:“没有你份,下去。”他这话说得干脆利落,仿佛要抖落楚愿衣襟上脏东西,说时,眼睛却是定定看向楚愿。
楚愿摸摸鼻子,将手从太子那儿抽出来,拿这俩人很没办法,他怎做都里外不是人。
“父后不欢迎儿臣,儿臣自当告退。”楚昌瑞目达到,乐得瑞凤眼都要眯缝没,他洋洋得意地起身,拍拍楚愿后背,“父皇,多用点润嗓梨子水,您嗓子都要给叫坏,做儿臣听,心里难受。”
说完,太子悠然退场,他这箭双雕很是精妙,亲近父皇会叫父后吃醋,明面上只伤父后人。实际上太子掂量地很清楚,反正最后他父皇也会被他那个妒父父后折腾到嗓子疼,成日要喝他父后炖冰糖煎雪梨才好些。
地朝乾清宫走去-
西北边境传来捷报,李大将军平定戎族叛乱。楚愿坐在清晏房里满心欢喜,等却最后桩心事,过不多久他就可以退位。
而那桩心事主人跌跌撞撞冲进清晏房,像个窜天猴似火速奔到楚愿身边,猛地扒拉住青年手臂,手腹在帝王刺绣精美衣袖上摩挲,发出细小沙沙声。
楚昌瑞狭长瑞凤眼盈满泪,束好发凌乱,显然是路小跑来。
这是太子这个月头不知道第几次莽撞,楚愿除感到极大违和,也不好说太多责备话,他听顾沉绪说,他师兄重话说不少,他不想打压楚昌瑞,长眸略敛,含糊道:“昌瑞,朕十六岁时已经可以独当面。”
这小兔崽子原是故意。
楚愿表情都不会做,太子账偏偏得是他买单。
他觉得太子再这混账胡闹下去,他和他身子迟早得坏个。
待到太子溜地人都不见影,楚愿委屈地软下声音提前求饶:“师兄,真没什事儿,”青年嗓音稍哑,还带无师自通哭腔,明显地欲哭无泪,“他哪里都没碰到。”
身上痕迹,明明都是师兄留下。
嗯……虽然他十六岁时,师兄对他关怀备至,也不太算独当面,但至少他也没有这样哭哭啼啼过……
太子忙不迭高举双手,把自己手上红肿片惨状捧到楚愿眼前,瘪嘴毫不顾忌形象地撒娇:“父皇,你看手,都被父后打肿!”
少年削瘦手确实肿起大块,红紫片,很是瘆人。楚愿有些讶异,他不知他师兄下手打太子力道这般重,但他更说不出师兄不好,他沉默会儿,半天说出句:“你生性顽皮,你父后也是为你好。”
楚昌瑞扬眉,突然搂他胳膊搂得更紧。
楚愿愣怔,抬眼瞧见沈斐之在乾清宫门槛前伫立,他提着青花瓷皿,似乎很平静,楚愿却知道他已是披满身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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