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像帘幽梦,枕在榻上时拂面清风,是万般俊朗。
麒麟还记得自己现在是上官贵人,半低下脸,做足小女儿情态,老心脏也确实怦怦乱跳几下。但作为神兽,他并未忘却此番来目,除气姓沈气,就是叮嘱小皇帝赶紧从姓沈身边离开,有多远跑多远,就当很久之前小皇帝救他回报。
楚愿未得到上官贵人回应,这贵人貌似与寻常女子不同,突然间变脸色,显出严肃无比神色,低声对他说:“陛下,妾身想坦白些东西。”
楚愿在听见“坦白”和“东西”这样搭配后,突然不太相信面前这位小姐是昔日状元郎嫡出女。他不自然咳咳,觉得自己这般想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正色随上官贵人入长春宫正殿。
上官贵人驱退侍女,掩窗棂和木门,在楚愿对面落座,开口前手已经发回盗汗,“皇上,不是上官家小姐,是……您大婚那日见过麒麟。”
,旁拉倒别想。
倒和公子哥们上罢私塾后想去找乐子,却被爹妈拦在门口接回府里有异曲同工之妙,楚愿抚摸把信鸽柔顺白羽,反正他也没兴趣找乐子,师兄接他刚好有借口离开。
放飞鸽子,楚愿抬手,垂眸随便翻个木签。
是上官贵人签子。
楚愿对朝他哈腰小太监摆手,内心忖度刚入宫顾沉绪就给上官家千金安排这高妃位,兴许是同派系人,好说话些。
楚愿微微诧异,但也没有过多表示,他点点头,很配合地让话题能够继续进行下去:“那你为什要假扮上官贵人?”
麒麟胸口突然有些难受,要他回忆从前悲惨遭遇并不容易:“此番前来是想报恩,陛下曾救性命,”他顿顿,望眼青年。
青年神色自若,手搭在下颏上,桌上烛光跳动,帝冕流珠泛光,他嗯地声给自己回应,丝毫不见惊讶。
之前他就莫名有自己救过麒麟幻觉,如此看来他幻觉是假,事实是真。
“陛下,请您废后,”麒麟言辞恳切,
沐浴后摆驾去上官贵人长春宫,楚愿手搭把公公手,从龙辇上欠身下来,隔着朦胧阑珊海棠瞥见拽着自己衣摆上官贵人。
上官贵人偕几位侍女在宫殿外候着他,袭海棠云雁装,额上点素梅,唇妆仿唐,以娇嫩欲滴粉胭脂绘半唇,凌云髻插几把金簪,贵气十足。
她见自己来,杏眼明亮,大胆地冲撞上来要握住楚愿手,嘴上还不忘似嗔似怒般撒娇:“皇上可叫好等。”
楚愿不动声色地将手错开,装作未瞧见上官贵人伸过来手,自然而然搭在她后肩,作出虚拢姿态,实际和衣料相碰还有半指距离,沉吟几分,谦和笑道:“是朕不是。”
内芯是麒麟上官贵人偏头看帝王笑靥看痴,不禁驻足。青年似是不解,也随她停下脚步,头略微低下含笑看她,如端方君子,并不是冒犯打量,而是刚好满足人被尊重重视欲望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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