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之放下剑,拽着他往乾清宫内殿去,楚愿眼观鼻鼻观心,快步跟着健步如飞师兄穿过雕梁玉砌,小幅度转动手腕,尝试是否能够挣脱沈斐之,结果很不尽人意,经过他不懈努力,他手腕在师兄手心里纹丝不动。
压根使不上力,但也不疼。楚愿想。
沈斐之发觉他小动作,在曲折蜿蜒长廊停下脚步,手拴着楚愿手腕朝梨花木柱上压,咣当声,沈斐之将长剑随意砸在地上,继而腾出手捏楚愿下巴。
楚愿头靠在身后圆柱子上,被迫仰头和沈斐之对视,沈斐之修长如节手指在他面上缓慢划来划去,不论是眼角眉梢,还是发梢鬓角,甚至于唇每寸,都用指尖丈量遍。
沈斐之体温和他肤色般偏冷,这个摸法叫楚愿登时起层鸡皮疙瘩。
沈斐之来寻他来。
楚愿起身,见乾清殿门左右禁卫军先发现沈斐之,紧接着救驾二字便喊起来,尤其离他最近丞相更是惊恐地怒睁两眼,狂喊护驾。
可惜他师兄会瞬移,眨眼功夫就成离他最近人。
楚愿右手微微攥拳,心里还未想出对策。准确来说他现今脑子片浆糊,昆仑门事儿牵扯到凡间便不能概而论,比如说站在这乾清宫人除却他师兄没有个会法术这事儿就足以证明他师兄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楚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沈斐之揽入怀中,两人此时身量相仿,沈斐之轻易用冰凉左手钳制他手腕,右手持剑放在他咽喉前,威胁准备逼上来众人:“再上前步试试。”
不仅如此,沈斐之剔透黑眸还蒙着层说不清道不明东西,雾雾脉脉,叫楚愿半天不知道说点什开头好。
两年不见,说许久未见?未免过于装模作样。
还是道声歉吧,他确实曾欺瞒于沈斐之,楚愿刚想开口,视线偏,瞥见离沈斐之腕口寸处疤痕,准确来说是勒痕,再准确来说应该是手铐类器具勒出来伤痕,结痂后落个浅肉色疤,落在沈斐之玉砌肌肤上格外扎眼。
料想来应该是昆仑门觉沈斐之顽固不灵,将他师兄拿捆仙锁锁起来,楚愿被沈斐之半压在柱上,朝冠抵到柱子歪斜角度,不多会便
他被沈斐之身上特有冷香笼罩,突然忆起两年前沈斐之送他却让他不知存在哪儿衣袍,现今那衣服还压在他枕头下,只因他觉着这玩意儿放在眼前碍事,总让他忆起往昔。
当然,那衣服早被洗得只剩下他自己身上味道。
楚愿也知道沈斐之当然不会剑封他喉,也不会随便杀人,他只是想吓跑下面人罢,这场乱局终归还是得让他自己来收拾。
于是楚愿镇定自若对下方心惊胆战臣子摆摆另只未被桎梏手,安抚地笑:“朕无事,你们先退下,大典事回头再议。”
说完,楚愿对下方呆愣顾沉绪眼神示意,顾沉绪心领神会,对他点点头,这便是知道这位是他大师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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