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愿勉强地提起嘴角,故作十岁孩童童稚天真:“想和师兄师姐们玩乐,悟不出来劳什子道。”
沈斐之把手放下,拉住他手,轻声细语道:“可以陪你……不用寻别人。”
楚愿嘴角抽,虽然他是随意扯谎,但是师兄当真可就完蛋,自从被师兄领进门后他那是和沈斐之同吃同睡同住,刚到昆仑门那几天他被魇着,所以夜夜黏着师兄,后来他恢复正常便常觉难为情,他都这大还要抱着别人睡觉,成何体统?
可是呀,可是师兄不容他支支吾吾解释,他说他不怕,师兄就打马虎眼说他怕,那周是每晚睡觉前都有场拉锯战,饶是他那个难言善辩也抵不过师兄胡搅蛮缠,不管怎着辩到都得辩说有人是怕,所以要抱着睡。
抱着睡也就抱着睡,师兄谪仙般人物抱着那是个冬暖夏凉,楚愿也说不出什不好,这个中不对劲他从没叫自己仔细想过。
【你这沈家小子真是反天。】
那之后不知沈斐之用什法子,楚愿破格作为昆仑门作为最小弟子留在山上,不过昆仑门正经弟子要习课他都不用习,只因沈斐之带他去鉴天坊和掌管学籍老前辈商讨该怎给他排课,老前辈抚着白胡子焦虑地瞧他半晌,和昆仑门资质最好天才沈斐之吹胡子瞪眼谁也不让谁地对峙,最后老前辈选个含蓄说辞:
“你这小友实在没有半点根骨,实在是……实在是天资愚钝。”
沈斐之如松伫立,玻璃珠般剔透眸子瞧着老前辈,半步不退,楚愿被他牵着,那老前辈惯是个欺软怕硬货色,后头不和沈斐之对视,反倒直瞪他,搞得他如芒在背,好不痛快。
“那便让他跟着你修行罢。”老前辈长叹口气,“你这沈家小子真是反天。”
关键平时师兄习课他也像个陪读坐在师兄边上,如果忽略他其实大多在师兄旁边打瞌睡,总被师兄用手接着脑袋以防他磕着话,他来昆仑山可以说把所有时间都奉献给他亲爱大师兄。
对着悟道崖本就是他为数不多独处时间,可别再把这点时间给他剥夺。
“师兄,很想,可——”楚愿习惯性客套下再拒绝,微凉指抵在他唇角阻碍他说辞,沈斐之摸摸他头,做出让步,“师兄同你开玩笑,小愿开心便好。”
“只是不要忘记师兄
沈斐之颔首行礼,谢过老前辈后拉着他去悟道崖,叫他对着块普通巨石面壁思过,摒弃前尘种种,这样下去不定某日便可生出根骨。
楚愿和石头面面相觑,脑中回荡太傅对他声声泣血提点,眼中恍如能透过石头眺望到大晋瘫倒石城墙,被烽火和血肉湮灭家国江河。
远方哭声穷追不舍,如跗骨之蛆扎进他骨髓,再进犯他耳朵。
不久后他和师兄说他不愿再去悟道崖。
沈斐之个剑花把斩星收进剑鞘,半弯下身和他视线齐平,白玉般指轻轻捏他脸颊,不解地问他:“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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