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侃看见余光里许恣黑裤子,手指长而细,捏着手机略显犹豫,半天都没有敲下去。
车子颠簸下,他两同时抬头。
“没事没事,这边减速坡多。”司机说。
郁侃转头看许恣,许恣
手机响声,许恣发来。
郁侃毫无防备地点开-
没有人会永远留下,没有人会永远分离
啊。
郁侃听见自己加重呼吸声,几乎没有停顿地问他-
“你。”郁侃说个字就后悔,强行拐弯,“晚上写作业?”
“那不然呢。”许恣还看着他。
郁侃坐回去:“哦。”
前面司机都憋不住笑:“你两是不是不熟啊?”
“两熟透。”郁侃说。
郁侃笑声:“过年他回来吗?”
“……”
哇,这话题转点都不干硬!
许恣收回视线,手指在手机边缘磨蹭圈,想得挺多,嘴上老老实实回复:“不知道。”
郁侃是个可以分裂成好几瓣人,喻子郭在这边时郁侃是最嫌弃他,喻子郭要走时候事儿最多也是郁侃,所以他这样人最适合走江湖,兄弟撂担子上扛着。小时候那两条横叉竖着拐小地方养出来朋友每走个郁侃就要自己化解情绪。
部分,剩下三个开始偷拍他们,看见他们钻进士时候特别愣。许恣透过窗看见那些表情,没忍住笑出声。
“她们拦很久吗?”郁侃微微弯下身透过窗看见她们,士缓慢地从她们面前过去。
“还好。”许恣组织下措辞,“她们想要你微信,刚刚琢磨好久。”
郁侃缓慢地眨下眼:“哎,操。”
这动静。
那你呢
他们两可是发小,生死纠缠两肋插刀。
郁侃知道自己早就擅自把许恣当成生活中部分,并且厢情愿地当许恣也把他当成生活中部分。
擅自,厢情愿。
他被忽然出现在脑海里两个词刺刀,下意识舔上犬牙。
熟透。
所以许恣知道郁侃要说什,郁侃以前说过类似话,想得他很烦。
许恣看眼司机后脑勺,低下头在手机上打行字。
风景在往后倒,栋栋楼个个人全被甩在后面。
郁侃在火车站那些情绪消化得差不多,重新生龙活虎地想别事,假期最后天啊,堆积如山作业们在向广大学子招手看见吗!
那有个还只是搬到隔壁区,坐个地铁十几分钟。
放在以前许恣是不怎理解,又好像能理解点儿,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会想到郁侃那对父母,然后想到郁侃爷爷奶奶,居然养出个感性神经密密麻麻叛逆帅哥。
忽然感觉胳膊被打掌。
不轻不重。
许恣转头盯着他。
许恣立马问:“可惜?”
“没。”郁侃无奈地倒回去,“连脸都没看清,有什可惜,再说……”
操。
郁侃噎回去,他这是走神有点彻底,话都有点把不住。
“再说你什?”许恣看着他,眼睛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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