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什
对
说这些！”
“是谁并不重要。”
那声音愈加低沉，
“重要
是你。身着嫁衣是你，坐在花轿中也是你。只要你在此止步，这
切都不会发生。
他不会娶你，你不会嫁他。你们依旧可以过正常，世俗，前途无量人生。
“都是他……连累少爷和小姐在外面被人耻笑！小姐哭得吃不下饭，哎，造孽哟……”
“你不是娘！别人都没有你这种娘！他们说你是怪物！你是耻辱！你……你……你怎不去死，让爹另娶个正常娘亲来？”
……
阵阵天旋地转，杜玉章坐都坐不稳，直接半跪在地。那红盖头也随他动作掉落地上。杜玉章浑身几乎被冷汗打湿
，他勉强抬起头，眼前却是片眩晕，时看不清四周。
个低沉悦耳男子声音响起。
不过十步见方，就连整个村镇都没有这大？这轿子要抬到哪里去？
他心中惶急，伸手就要去掀盖头。可轿子猛然颠，停下来。
却不知是因为方才受冻，还是路被颠簸太过。杜玉章突然觉得胸中阵憋闷，有些恶心想吐。他捂住胸口，干呕几下，眼前黑。
恍惚听到耳边传来阵阵人声。
“真不要脸……勾引徐家公子……”
妻妾二三，子孙绕膝，宏图大展，人人称羡。
只要止步于此，就可以成全彼此生。这是最后次机会，进徐家门，你就不能回头。
所以，你，现在还不回头吗？”
长久沉默。杜玉章不说话，那声音也不再出现。可杜玉章却有种感觉，那声音主人在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等待他答案
“你还要继续？”
“什……？”
“若是出嫁当日，便知你生要这样度过——再无人记得你也曾是青年才俊，能文能武，胸有韬略；再无人记得你抱负无双，诗书理想；所有人都轻蔑你，讥讽你，对你冷言冷语，为你加上层层枷锁，将你锁在深宅大院，世不能再踏出半步……他们为你立下层层叠叠规矩，教你如何去做。而你却永远也不能达到他们要求，只因为你是男人。哪怕你着女装，习女德，哪怕你谨小慎微，委曲求全，可你不能为他带来子半女，你永远是不合格妻子。
哪怕上天赐你对儿女，你倾尽心力，依旧不能得个善终。
身为男子而为妻，你便为家族蒙羞，为你子嗣蒙羞。而那个发愿与你携手半生人，因为你存在，众叛亲离，与家族决裂，为乡民不容，生前死后都成为故乡个笑话，口口相传……”
“徐大人是前途无量……却被他给耽误！”
“不能生育……耽误徐家传宗接代……”
“还问为何不能出门？出门去丢人？就老式待在家中，别去惹麻烦！”
“那可是宰相家小姐！怎能做妾？大人胡闹这些年也该够！为何不休他，将宰相小姐迎娶回家？”
“上天赐对儿女又如何？终究不是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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