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然说到这里，声音略低
些。他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韩渊，轻声问，
“韩渊，你是不是对
家有些看法？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高兴？”
“
白皎然刚好跨过门槛，与他
个照面。
两人都停动作，看着对方笑。
“韩兄，你怎
又跑回来？爹说，在家里给你收拾间客房，你就住在白府就是啊！”
“明日就要去看榜，总要回来拿几件衣服。”
“可是父亲也给你预备衣服呀……”
——看来，真
得找个大夫喝点汤药。
韩渊想找人去唤，却又有些迟疑。因为随行大夫都是跟着白皎然来，都驻扎在白皎然那边营帐里。他怕半夜三更大张旗鼓地去找，惊动白皎然，连累他担心。
其实也没什。若是往常，这种风寒，抗抗就过去。这次恐怕也是之前战场上那两箭伤元气，又没有好好养着。但是自己从来身体都好，应该也不会有什问题吧……
偶尔声咳嗽，再上昏沉沉头。虽然难受，但也没到不能忍耐地步。韩渊在床上躺片刻，终究还是睡着。
却不知怎，竟梦到当初与白皎然起考科举时光。
身体又不舒服，很想倒头就睡，什都不要去想。
可书案上，还堆着半人高文书。
每份都不能轻忽，都要人好好审阅。就这几日时间，就这两个人。他推脱出去，只怕明日这些东西就要堆上那人桌案。
罢。
他那边文书，本来也不比这里少。恐怕此刻也在灯光下奋笔疾书呢吧。
“老师他自然想周到。不过觉着，去取榜单时候还是穿自己衣服好些。”
白皎然不太明白他心思，稍微撅起嘴，想会。不过他心思单纯，只觉得韩渊恐怕是不想忘本吧……
“只是，你非要自己去取榜单吗？榜单是可以送到家里去……”
“家就个老母，没钱给送榜人赏钱。还是免免。”
“这个也可以送到家去啊……你是爹弟子，本来给老师报喜也没什问题啊。”
……
那是科举考试过去，即将放榜那日。
“韩兄！”
破庙里，韩渊蹲坐在地上，边啃馒头，边看书。听到这声音，他唇边露出点笑容，快速嚼嚼嘴巴里馒头，用力咽下去。
然后他从边水桶里舀出勺，咕噜噜灌下去。这才抹嘴巴，站起身。
韩渊轻声叹口气，又揉捏着额头，坐在书案后面。
“来人，将火炉烧得再旺些。今夜怎这样冷。”
说完，他坐在书案后。侍从进来，替他换根全新长蜡烛——这夜又不知道要忙到多晚。有备无患，还是长蜡烛好。
待到都处理完毕，夜已三更。韩渊长吐口气，将还染着墨毛笔丢在桌上，溅边书册上满是墨滴。他却顾不得收拾，直接倒在边床榻上。
裹上被褥，许久都不觉得暖和。反而是头更加昏沉，忍不住咳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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