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听到韩大人被子里传来声音，却不知是醒着还是梦话——
“……小王八蛋……真没有良心……老子都他妈
是为
谁啊……”
“韩大人！您怎
还不去休息？外面太冷，您方才又出
身汗。”
下人看他不进去，过来劝他，
“要，
来烧些热水，韩大人沐浴过再去睡吧。”
“用不着！”
韩渊声低吼，
声心里话！”
他低声骂出来。结果不但没消气，反而更觉窝火。他口气走到自己住处外，走身汗，这才喘着粗气在营帐前站定。
头顶月在中空，早就过子时。草原上果然风大，呼啦啦阵风吹过，将韩渊热身子吹，激得他个哆嗦。浑身汗被这样吹，只觉透心凉。
他脑子也跟着凉下来。只是心里依然憋得难受。白皎然话在他耳边不住回响着，
——“怎你只想着自己舒服……也不考虑大局……”
“老子就是脏，就这德行！比不上你们清白干净，洗什洗，不洗！”
说罢，他也不理那被他吼得发愣下人，气哼哼进门。他随便甩脱外袍，带着身汗就上床。
带着汗意，浑身黏腻湿冷，十分难受。韩渊将被子扯过头顶，将自己裹在其中，闭上眼。
可他睡不着。
过不知多久，下人才敢蹑手蹑脚地进来，替他将火炉点上。
——“知道你不信那些道理与先贤……你总想走更轻松，更舒服路……”
——“不是你……”
最后，定格在那句——“其实，也不是非要拉着你陪走这条路。”
“你是清清白白，老子就是机关算尽。你清正高洁，老子就是他妈厚颜无耻！都是老子不是东西，挡着你做圣贤路？”
这像是声质问，可惜不会有回答。韩渊站在远处，低头看着地面。皎洁月光从半空投下来，将他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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