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朕不喜欢玉章?”
李广宁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些什,他触电般收回手。
可杜玉章分明已经听到。他睁开眼,眼眸在
“臣不过是陛下个奴才,更不敢希求陛下半点怜惜!东宫虽好,终究是过去,臣不过自欺欺人,自己吹首曲子,装作心上人依旧在对面听……臣却哪里有脸,向陛下说这些?”
李广宁愣住。
旧日东宫时,杜玉章琴、画俱是流,也常常在官宴上演奏,或者将画作当成应酬礼品送人。但没几个人知道,杜玉章也吹得首好笛子——只是他很少演奏给别人听,只有有心事时候,才会用笛声倾吐心声。
唯例外,就是与自己在起时,往往吹些曲子给自己听。
可现在……晃三年,他也再没听过那人笛子。
“陛下对臣,真是贯地下得狠手。”
“谁让你欺君?这都是你应得!”
欺君?
杜玉章垂下眼帘。方才,他就是去见苏汝成,他还特意在马车中揉碎几大朵玉兰,染身芬芳。唯恐李广宁没注意到,还将片花瓣别在发丝上——欺君?他杜玉章煞费苦心,就是为欺君!
李广宁从前那样折辱他,不就是为个莫须有“欺君”?呵……这君若是不欺,怎对得起他!
两人分开时,杜玉章眼角通红,神情凄楚。李广宁又是阵心动,看到杜玉章还不看自己,李广宁捏着他下巴,将他脸掰回来。
“躲什?嗯?说,这晚,自己跑去东宫做什去?”
“……”
李广宁将杜玉章发丝上花瓣拈落。眼前人袭白衣,温润如玉,叫他心头阵悸动。时间,将此人拘在怀中冲动愈发强烈。
“若是不说,朕就只当你去西蛮欢迎宴——要重重罚你!”
李广宁突然心中酸。旧日回忆排山倒海般袭来。月色朦胧,玉兰花香,眼前杜玉章咬着嘴唇,眼圈也红着,当真楚楚可怜。
“玉章……”
李广宁下意识伸出手。却没想到,他还没挨到杜玉章身子,杜玉章已经主动仰起脸,将脸颊贴在他掌心里。那双眼睛微微闭着,隐约有泪光。
杜玉章声音也在抖,好像是多年委屈,今日竟同时迸发出来。他颤声问,
“陛下,臣这世……是不是也等不到陛下丝喜欢?”
“说话!去做什?”
“臣不想说。”
“不想?看来你是忘自己身份!”
“臣从不敢忘记自己身份!”
杜玉章突然抬头,眼中隐隐有泪光浮现。
杜玉章眼神动,看向李广宁。
“若是臣当真去私会西蛮少主,陛下该当如何?”
李广宁只听这假设,眸色瞬间阴沉。他恶狠狠道,
“朕就将你关在朕寝宫里,每日只侍奉朕!别说什西蛮少主,除朕,你连个外人也见不到。杜卿,你不是说心仪朕?那你就只看见朕个也就够!你觉得呢?”
杜玉章脸白。他咬着牙,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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