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烦……和杜卿。”
侍卫统领两眼瞪得通红,握紧手中长剑。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突然怒吼出声,
“陛下,杜相早就死!死十年!您睁开眼看看——西蛮人打进来!大燕要亡!将士们浴血奋战,可是陛下你!却还抱着个死人尸首——你这昏君!你该为大燕陪葬!”
话音未落,那侍卫拔剑而起,带起飒飒剑风!李广宁两眼无神,只是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些。
噗地声,锋利剑刃刺入血肉。
跪在他腿下哀求那人,似乎是王礼。外面片喊杀震天,打破大燕皇宫几百年来从未被破碎过宁静。
李广宁却像是没有听到。十年,他神志恍惚,就像是被隔绝在自己内心里。就算是剿灭七皇子,赐死太后,甚至与西蛮结成联盟,达成大燕前所未有盛世……他心中也没有半点喜悦。
而后来形势急转直下。西蛮突然崛起,路攻城略地,直逼大燕国都。李广宁听着下面群臣慌乱哭嚎,却也没有半分感觉。
十年前那天,他心丢掉。从此,他再也没有能力,对外界悲喜给出哪怕分毫反馈。
“陛下!臣等不敌西蛮,皇宫将破……”
远处,两名狱卒边吃着猪头肉,边喝酒。听到这声音,其中个往地上啐口。
“这厮,还真以为自己还是皇帝呢?”
“哼,早就改朝换代。现在这里,可是西蛮天下!”
2.
李广宁叫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直到嗓子彻底失声,他才握着铁栅缓缓跪下,肩膀不住**着。
1.
李广宁醒来时,身下满是湿冷稻草,屋子里霉味横行。隔着高大铁栅,点煤油灯,闪着豆大光。
稍微动动,就是撕心裂肺疼。那伤口在湿冷肮脏牢中久,已经开始发疮。
李广宁觉得头晕目眩,喉咙干干地疼。他发起高热,脑子全然昏沉。凭借本能抬手,他去摸直在身边那个人。
“杜卿,朕好疼啊……”
又是个人声音。似乎是御前统领?他带满身血和硝烟闯进来。
李广宁紧紧抱着怀中人,点反应也没有。
“陛下!皇宫要破!大燕要亡!”
“朕说,知道。”
李广宁突然开口,竟有几分不耐烦。
他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呆多久。但他还记得城破国亡那天。
……
“陛下!他们来……西蛮人来啊!”
“朕知道。”
“城门破,城门破……西蛮人就要冲到皇宫里!陛下!快走吧!要不然就来不及!”
才出口,李广宁猛地僵住。他眼睛睁大,嘴唇剧烈颤抖着——
“杜卿……杜卿!杜卿在哪里?你们将他带到哪里去!杜卿!”
十年,虽然杜卿从没有回应过他,可也从不曾与他分离片刻!
“你们放杜卿!他在哪里——放他回来!朕是皇帝,朕命令你们!放杜卿!”
嘶哑吼声,从牢房中传出好远。但没有人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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