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重病在身,衣冠不整,只怕冲撞陛下。本想好好整理番,却没来得及,还望陛下恕罪。”
“衣冠不整?你还介意这个?”李广宁嘲弄地笑声,“你这妖孽,身上哪寸朕没有见过?起来吧。”
杜玉章想要起身。可才使劲,他眼前暗,几乎跌坐地上。
“怎?朕已经准你起来,杜卿还赖在地上做什?”
“……”
仰首喝大碗其苦无比麻药,杜玉章撑着身子坐起来。他掀开被子,腿根里伤口狰狞,裂开道深深口子。那里距离要害处不过半寸,别说走路,就算他只是略微起身,都已经疼得撕心裂肺。
杜玉章咬着嘴唇,往伤处撒些疮药,又用布条紧紧缠多层。他腿根不住打颤,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麻药劲力上来,尖锐撕裂疼,也变成绵延无尽钝痛。
杜玉章终于能扶着床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就在这时,门外阵脚步声响起,
“杜卿,怎现在架子这大?朕来,你竟然不来迎驾?嗯?”
话音未落,房门推开。杜玉章抬起头,看到李广宁站在门外。
“杜相,您到底受什伤?小想给您请个大夫,您也不让,现在连陛下也不能说?”管家脸焦急,“伤势若是耽误,可不得啊!您到底是为什?”
“…………”杜玉章嘴唇都在抖。他如何能对旁人说,他回来后掀开亵裤时那种绝望?
腿根伤口狰狞,周围都肿胀着……这刀伤疼在身上,他杜玉章能忍受!可更叫他心神俱裂,是那被人猥亵痕迹!他大腿根子都被磨得通红,白皙嫩肉被人掐得青紫斑斑!就在这些凌虐痕迹中间,用鲜红漆字写上个大大“娼”字!
那刻,杜玉章只想死之。
——可难道他受这多折磨,死而又生,就为亲手抛弃自己性命?
杜玉章又试几次,但他两腿打颤,身子虚软,怎站得起来?他急得两眼泛红,汗湿胸背——若当真站不起来,李广宁追究,这奇耻大辱岂不就瞒不住?
“臣见过陛下……”
杜玉章向前迈步,腿根竟然是热。杜玉章知道,这是血流从伤处涌出来。
原本伤口早已止血。这想必是他动作大,伤口才长出嫩肉再次被撕裂开。
这种撕裂伤本就折磨人,又处在那样要害部位。腿根娇嫩处,平时撞狠,都会叫人疼得打滚——这可是活生生地撕开,等到麻药过去,还不知得疼成什样子?
但杜玉章顾不得这些。他强撑着对李广宁笑,扑通跪在地上。
他不甘心!他必须忍辱含垢,就算是尖刀也得吞下去!直到能为大燕谋得边关和平,为百姓换个长治久安……
“杜大人!陛下对您恩宠有加,您说苦衷,陛下定会体谅您。”
管家还在苦劝。杜玉章凄然笑,
“你别说。这件事不能告诉陛下。”
——否则,就算不自尽,大概也会死在陛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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