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宁看着这沾满血污长生牌,呼吸滞。他本来又抬高脚,终究没能踹出去。
“陛下?让老奴将杜相搬走吧!这是陛下寝殿,现在这……未免不成样子!”
“随便你吧!你愿意将他弄到哪里,都随便你!”
李广宁低声说着,
“反正不过三个时辰,真相就水落石出!到时候假血不肯变色,就算朕自
李广宁已经是语无伦次,王礼却囫囵听懂前因后果。只听半,他就知道要糟糕——杜玉章三年前背叛,可是李广宁心中最大禁忌!别说触碰,连擦边而过,都会引起君主震怒!
若杜相当真做伪装重病,欺瞒君主事情,只怕今日直接被陛下弄死在这寝殿中,也有可能!
不……王礼环视四周,这血泊处处,吓得人心胆俱裂。若他不能做点什,杜相并非“有可能”死在此处……他是绝不可能活着出去!
“陛下!臣以为,既然是假血假病,定能够留有破绽!”
他当机立断,赶紧进言,
“杜相!”
王礼走进来,正看到这幕。他吓得魂都没,连滚带爬冲到二人面前。
“这……这是怎啊?杜相啊!您醒醒!”
“你不要管他!他不是自己找死?朕成全他!不是骗朕说是重病,说是呕血——哈哈哈!朕竟然就信!朕真是蠢,这种下流货色,什事情编不出来?怎能信!”
“陛下,有什事情,让杜相搬进宫中,缓和几日再说也成啊!他此刻身子……怎能……”
“不如老奴将杜大人带下去,马上找人来辨别真假。若真是欺君,那自然不能饶恕。到时候,陛下再做定夺!陛下认为如何?”
“还有什好辨别!郑太医那人根本子虚乌有,杜玉章欺君已经是定论!”
李广宁说到恨处,脚踢在杜玉章胸前。已经昏迷杜玉章阵痉挛,张口又喷出股血浆。他怀中样东西滚落出来,在血中打个滚,正落在李广宁面前。
那是个长生牌。上次被苏汝成送还回来后,杜玉章没有再戴在脖子上。可他也没有将它丢在那放置御赐宝物仓库中。
他将这东西贴身收在怀中。就算昨夜拿钱买命危急时刻,也不曾将这东西拿出去,换自己线生机。
王礼怎也不明白,他不过是按照李广宁吩咐去准备好屋子,预备叫杜玉章住下。怎转眼,明明有转机两人,竟然就到这步田地?
可哪句“搬进宫中”却好像触动李广宁。他狂笑起来,
“搬进宫中?他是个什东西,配搬进朕寝宫?”
“怎,陛下?这……”
“你可知道,他所谓重病,是勾结那太医,伪造出药方?他所谓呕血,也全是用药粉,吃进去就会吐出来假血!假!都是假!那七年朝夕相处情谊是假!三年前雪夜救主,是假!对朕忠心是假,心生悔改也是假!只有朕个人,从头到尾,被他骗次又次——这狗东西,他该死!当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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