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该恪守本分,做好臣子分内事。不该妄动,更不能忘自己身份,在陛下面前忘形。”
“你也知道你忘身份!”李广宁冷笑声,“不是要做铮臣?铁骨铮铮,心为国为民?既然如此,就把你这幅病弱可怜相给收回去!”
杜玉章怔住。明明是火烫身子,可心里却像是数九寒天痛饮冰水,从头寒到尾。
“怎?还要给朕装傻?”李广宁额上青筋,bao起,“你装倒像!为个和谈御使,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朕与徐妃在此处,你却走神?”
李广宁声线骤然高,带着切齿怒意。杜玉章登时感觉到危险临近,可他点也不明白——李广宁与徐妃调情,自己成多余人。这时候走神,却是什弥天大罪?
可眼下绝不是讲道理时候。杜玉章忙又俯身磕个头,
“臣错,臣知罪。臣不该在反省己过时候走神,还请陛下息怒。”
李广宁却没有息怒。
杜玉章还在勉力支撑,才没有倒在地上。但地面寒气早就沁进身子,他两条腿都是麻木,足底更是冰冷。可他额头上却是阵阵发着虚汗,阵热潮交替阵哆嗦。他心里清楚,这是病症渐成。这遭病势汹汹,恐怕没那轻易捱过去。
李广宁看看他,冷冷哼声。
“杜玉章。”
“……”
“……杜玉章!”
徐妃小动作越来越多。他身子晃下,装作没有站稳,投进李广宁怀抱里。
“是奴婢僭越,陛下恕罪。”
李广宁本来已经蹙起眉头,面露不悦。可他突然像是想到什,往杜玉章方向瞟眼。再开口时,他语气却是少见温柔。
“爱妃是不是站久,有些劳累?不过是碰朕下,爱妃何罪之有?”
说罢,李广宁将徐燕秋双手合在掌心里,细细摩挲着。他柔声问道,
杜玉章口气里点波澜也不带,更提都没有提到徐妃在场事情。倒好像自己与徐妃暧昧缱绻,他点也不在乎!
他当时就想脚将这不知好歹人踹到外面,叫他在冷风里跪着清醒下。可眼下还有大事未完,他压着火气问道,
“既然你反省这久,都反省出什?”
“臣不该僭越。”
“还有呢?”
“啊?”
杜玉章意识恍惚,待到皇帝叫第二遍,才算反应过来。看向李广宁时,那人脸上又是副深沉不悦表情。他心头抖,低头先认个错,
“臣知罪。”
“你又知什罪?”
“臣方才不该走神。”
“爱妃冷?手上有些凉。”
这可是从没有过宠眷,叫徐燕秋心肝喜得乱颤。他忙低头做出副娇羞样子,道,
“奴婢这几日有是些受寒。想来身子有点虚,手上就凉些。却让陛下牵挂。”
“爱妃不可这样怠慢。数九寒冬,不能受寒。定要好好调理,否则容易落下病根。”
李广宁说到此处,又是顿。他瞥地上跪着杜玉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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