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很安静,向咋咋呼呼木葛生话也不多,木家父子几乎没有平常人家那些老生常谈对话,两人都在埋头干饭,所有情感交流都体现在抢饭上。
四根筷子两只手,拔河似叫着劲。
“小时候跟爹到处跑,他那头盔相当精彩,喝酒时盛酒,半夜还能当夜壶,白天随便洗洗就又往头上扣,做饭时候里面味道都是馊,脓血汗味儿还有烟尘和黏上去烂肉,有时候刮都刮不下来,拿水冲冲就支棱起来当锅使。”
木葛生连说带比划,滔滔不绝:“现在新式作战有生化武器,爹研究过好阵,要说他那头盔就是生化武器,做出来饭也样。”
正说着,木司令挽着袖子走进来,单手端着只大铁盆,味道闻起来有股油泼辣子鲜香,端上桌来满满当当大盆,像个大乱炖。
接着是盆米饭,木葛生端给柴束薪,“这是你。”
那真是好大盆米,堆得冒尖儿,“你不吃?”
到半,被雷劈似僵在半空,难以置信地看着木葛生,“……你刚刚说什?”
木司令却不怎惊讶,仿佛见惯木葛生胡扯八道,神色带着点好笑,“你要是真能把柴家公子搞到手,让老子给你准备嫁妆也不是不行。”
“真,比真金白银都真。”木葛生言之凿凿,“俩刚去拜月老庙。”
“你五岁时候第次吃城东那家馄饨挑子,吃完就说人家姑娘是你媳妇儿,还说什吃谁饭就是谁人,也不知哪来狗逻辑。”木司令压根不搭理他,朝柴束薪道:“柴公子,犬子脑子不好使,别和他般见识。”
柴束薪似乎还没从雷劈中缓过神来,僵硬地点点头。
“家吃饭都用盆。”木葛生道,“这盆都是你,放开吃,管够。”说着又变戏法似端上来盆米,比柴束薪那盆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盆是。”
柴束薪发誓,这绝对不是木葛生在银杏书斋饭量。
“要是在书斋这吃,老二绝对把扔进猪圈。”木葛生翻个白眼,“吃不饱就困,所以睡得多。”
这倒是,木葛生在书斋里要是在作妖、要就是在睡觉,间或到处觅食,偶尔炸个厨房。
木司令拿瓶白酒,给木葛生二人人倒杯,挥挥手,“开饭。”
木府没有厨子,吃什都得自己动手,木司令把乱凑热闹自家儿子从厨房轰出去,自己下厨,三下五除二,收拾出桌晚饭。
“多亏你来,家晚上基本没饭,想吃东西得自己找。”木葛生和柴束薪坐在饭厅里,他先给对方打预防针,“爹做饭看心情,好吃不好吃是门玄学。”
柴束薪:“总不至于比你还过。”
“那可未必。”木葛生说着在头上比划下,“你知道那种军用钢盔不?古时成吉思汗在马背上取天下,头盔打仗时用来防御,下马就摘当锅使,有时把羊肉切放进头盔里煮,据说火锅就是这来。”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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