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束薪拢拢袖口,淡淡道:“去办结婚证。”
三人齐齐裂开。
事实证明柴宴宴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天算子和罗刹子要是到酆都闹离婚,这事确实能在鬼集茶馆唱上八百年
他当年能胆大包天到翻柴府墙还不被人打死,可见业务已经熟练到什程度。
被句算不得情话句子砸脸埋进枕头出不来,无论生前死后,于木葛生而言都是头遭。
他惆怅地叹口气,心说真是栽彻底。
乌毕有到底没给木葛生点重庆小面,而是换碗清淡葱花面,木葛生也没挑,抱着碗坐在门槛上,边吃边道:“傻闺女,跟你说个事。”
柴宴宴和安平蹲在旁听墙角,乌毕有没好气,“有屁快放。”
柴束薪哪也不想去,感觉自己可以在这里躺到天荒地老。
木葛生仿佛看出他心思,凑近道:“其实想去个地方。”
柴束薪点点头,“好。”
木葛生乐,“你也不问问去哪?”
“哪里都好。”柴束薪抬眼看着他,道:“只要你在。”
饭到送上来。”
乌毕有看向柴宴宴,“你学医,他现在身体能吃辣吗?”
柴宴宴道:“最好不要,但是既然舅老爷没拦着,或许可以。”
安平看着乌毕有掏出手机,“你真要点外卖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乌毕有木着脸,“随他妈便吧。”
“今天要和三九天去趟酆都。”
“你去酆都干什?”乌毕有顿时警觉,“阴阳家事都处理好,用不着你。”
“你爹昨晚累宿,没工夫管你那烂摊子。”木葛生完全不顾忌乌毕有脸色,懒洋洋道:“要去趟阴律司。”
“阴律司?你要去找崔子玉?”
柴束薪从门里走出来,乌毕有这才发现这两人穿着同款衬衫,也不知什时候买。
木葛生眨眨眼,半天没说话,突然把脸埋进枕头里。
“怎?”柴束薪坐起身,“哪里不舒服?”
“……没事。”木葛生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没看出来,三九天。”
“你还挺会说情话。”
木葛生当年是金粉弄巷常客,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若论风流场上手段,戏文里唱话本里讲,市面上见背地里学,没有千也有八百。且此人有张得天独厚脸皮,为达目不择手段,就算让他对着茅坑讲情话,他也能面不改色地说上三天三夜。
木葛生躺回床上打个滚,打着呵欠道:“们该换张大床。”
柴束薪躺在旁看着他,嗯声。
他原本是上来给木葛生送饭,结果对方尝口嫌太淡,把碗放到边,掀开被子就扑过来,直接把人扯回床上。
这可能是柴束薪从小到大再到老,睡过第个回笼觉。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木葛生完全不像折腾夜人,神清气爽神采奕奕,撑起半边身子看着他笑,“爱妃,今日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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