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折中?”
“路从蓬莱赶回来,等不及要见你,远路风尘,身上乏得很。”木葛生凑近他,道:“今天不喝药,泡药浴,行不行?”
柴束薪不觉有异,半点没听出对方话外音,立刻点点头,“好,你先歇着,去准备。”
木葛生看就知道这人没明白自己意思,他也不急着挑明,等到柴束薪把东西都准备好,从浴间出来,“水温试过,冷就叫来换水,别泡睡着。”
木葛生直接把他又拽进去,“哪来这多麻烦,起泡。”
再看柴束薪,虽然表面上八风不动,实际上耳朵已经红透。
木葛生看着他脸色,心中好笑,多大岁数人,怎看着比市高那群小鬼还纯情。
不过话说回来,当年他也是在关山月掷千金人,虽然算不上轻狂浪子,也惹过不少桃花风流债,只可惜死早,情之字便也烟消云散。后来从漫长沉睡中苏醒,合眼缘对象不是没有,只是他再没有少年时鲜衣怒马心性。
如今老树开花,良辰美景在前,木葛生看着柴束薪,摸摸嘴唇,往日风流场上手段被他个不落地想起来,脑子里顿时冒出许多难登大雅之堂念头。
他在各种花样里神游半天,最后清清嗓子,看着柴束薪,道:“三九天,今天还要喝药吗?”
靠近,木葛生闭上眼,感到有丝冷香凑过来,片温软落在嘴唇上。
仿佛狂潮涌上江岸,而后春风化雨,那是无比珍重而小心翼翼吻,几近虔诚。
木葛生感到有咸润湿气滴入齿间。
柴束薪哭。
木葛生所有骚话顿时都飞到天外,张口结舌手足无措,对方眼泪从唇齿砸进他五脏六腑,路水深火热,彻彻底底体会把什叫心疼。
柴束薪:“?????!?”
对方直接傻在原地,脸色精彩纷呈。
木葛生看着他,心里狂笑,边忍笑边去解对方衣领,柴束薪这才反应过来,简直要原地爆炸,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下意识就把对方往外推。
这架势仿
柴束薪愣,接着以谴责目光看着他,“不管怎样,必须吃药。”
“打个商量呗。”木葛生拿出他*商嘴脸,“亲你口,少两药,行不行?”
柴束薪:“……”
柴大公子脸色成煮熟虾,极其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不行。”
木葛生其实知道这事没戏,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这好玩柴束薪他也很久没见过,“行吧。”他装模作样地叹口气,“那们折中下行不行?”
他在心底叹息声。
他睁开眼,抵着柴束薪额头,两人温唇相触,轻声把气息送入对方口中,“柴大公子,接吻不是这接。”
他舔舔嘴唇,重新凑过去,唇齿辗转,喉咙深处传来阵模糊笑。
那是他少年时才有过笑声。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分开,木葛生咂咂嘴,颇有些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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