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乌孽于白水寺去世,天降大火,尸骨不存,最后只剩下串鲜红血滴子。
柴束薪沉默片刻,看向松问童,“想请你帮保管样东西。”
松问童伸手,“直接拿来,废话恁多。”
然而等他接过,却皱起眉,“你确定要把它交给?”
那是木葛生留给柴束薪书簿,松问童在匣子里见过。
他蜷缩在棺椁旁许久,棺中白衣皑皑,而他是像是落雪化去,尊凝固石像。
傍晚,乌子虚和松问童站在蓬莱山门前,长阶两侧古松林立,远处道身影缓缓走来。
乌子虚松口气,“他来。”
似乎由于消耗过大缘故,柴束薪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他朝松问童微微躬身,嗓音沙哑,“多谢。”
“用不着客气,本来就是老四留给你东西。”
纸上还残留着各式各样痕渍,褐色是咖啡,红色是葡萄酒,至于没有颜色水渍,大概是他翻译到半,趴在桌子上睡着。
手簿很沉,订成厚重册,而最后几页全是白纸,只用钢笔写个开头——
未完,待君笔续。
其中夹着只信封,里面是封推荐信,和张去美国船票。
是干得出来事。木葛生心想。
柴束薪点点头,“若四十九日后没有消息,烧便是。”
“你不和们起走?”
“需要去个地方。”柴束薪道:“再不去,就来不及。”
松问童没说话,他打量着柴束薪脸
“从蓬莱到昆仑大概要十天,你撑得住吗?”乌子虚担忧地打量着柴束薪脸色,接着看向松问童道:“要不还是召辆鬼轿吧,再不行就用缩地阵。”
“鬼轿会惊动酆都,而所有缩地阵都受蓬莱管理。”松问童道:“虽然们去朱家事迟早会被发觉,但在此之前尽量低调,能拖时是时。”
“不必顾虑。”柴束薪摆摆手,掏出串鲜红珠子,递给乌子虚。
“这是……?”乌子虚看着手里珠子,摩挲片刻,忽然怔住。
柴束薪阵咳嗽,“这是太岁遗骨。”
他死之前肯定考虑过怎安顿柴束薪,对方帮他迎战阴兵,必然得罪药家,以这人性情,之后路很可能会举步维艰。国内太乱,医者手不该再沾上更多血,而如今半个世界都在打仗,欧洲塌糊涂,最好去处就是美国。
那封推荐信是他托请留学时认识同学写,对方后来在杜克大学任教,那里有整个美国乃至全世界都数数二医学系,会是个很适合柴束薪地方。
这后事办得还不错。木葛生点点头,还算地道,这下三九天应该不至于把骨灰扬。
只见柴束薪极缓地眨眨眼,接着开始咳嗽,把木葛生吓跳,这是对方在整个月里发出第个音节。
咳嗽声撕心裂肺,开始就停不下来,木葛生连忙去扶他,然而触碰到始终是团虚影,最后柴束薪捂着嘴,蹲在地上,他似乎闭着眼,许久都没有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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