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倾杯直昏迷五年,醒后重伤虽愈,但落下腿疾,此生无法执剑,不可享常人之寿。
再十年,王朝倾覆,天算子离世,莫倾杯继承山鬼花钱。
他找座山清水秀古城,城外有山,山上有寺,这里曾是小沙弥成为天算子前出家之地。他在寺里买块地,找墨子盖座园子,又在园子里种下许多银杏。
园子落成那日,蓬莱送来车木材,负责押运弟子说,这是掌门当年继任时吩咐,若新任天算子继位,便送去座凉亭。
莫倾杯问对方,知不知道这座亭子来历。
画不成微微皱眉,“他不是拖累。”
“是,你们都心甘情愿。”小沙弥叹口气,“和上代长生子这局棋,到底是输。”
“从今以后,莫倾杯便是天算门下弟子。”小沙弥接过山鬼花钱,躬身礼,“身为人师,自当护佑他此生。”
以诸子七家规矩,不可盗窃他家绝学,更不可带走别家门生。天算脉想要收下莫倾杯,就只能拿等价东西去换。
“从今往后,天算脉,欠蓬莱人。”小沙弥道:“四十年之后,自当归还。”
以往被他忽视六欲八苦会随之而来,从此可谓险象环生,而断去心骨则是最快办法。
从无情到有情,自有情至绝情,如此方为圆满。
更难能可贵是,他完全心甘情愿。
次日,蓬莱掌门卸任,将长生子之位交给画不成。
“你要明白这意味着什。”小沙弥找到他,道:“就算莫倾杯醒来,他也不会感谢你今日所为。”
弟子愣愣,回忆片刻后道:掌门继位之时,曾断去心骨,剔骨时引起天劫,惊雷落在山巅,引起大火,烧毁半座剑阁。
说着弟子挠挠头。那时门中许多人前去救火,却发现剑阁中并非如传说所言,藏有绝世名剑,反而放着许多书卷。
这间凉亭也是在那时被烧,好在所用木材珍贵,并未焚毁,只留下火痕。弟子说着打量天算子眼色,他也不明白掌门为什会这吩咐,蓬莱珍宝何其多,却偏偏送来座破亭子。
但掌门当初
画不成继任蓬莱掌门当日,取白玉噎救莫倾杯。
他端着瓷碗,动作很慢,点点将药汁灌入对方口中。
莫倾杯重伤未醒,鬓发从乌黑变得雪白。
仙人抚顶,白发受长生。
次日,画不成受刑,断去心骨,接长生子之位。
“他不会谢,但他懂。”画不成从药楼中取出白玉噎,“天算子,有事相托。”
他拿出枚山鬼花钱,“多年前他将此物交于保管,今日物归原主。”
小沙弥叹口气,他明白画不成想要求他是什。
“事情落到这般田地,是之过。”小沙弥摇摇头,“和上代长生子所求不同,求清平之世,他求得道飞升。你和莫大人皆有仙缘,却擅自拖他入世,本以为布局周全,想不到还是漏算步。”
“当初莫大人答应入世救民,条件便是不要拖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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