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又是这句,你就说够不够?”
“……足矣。”
木葛生朝他伸手,“拿来给。”
他接钱袋,往柜台扔,“掌柜,你家铺子包!兵荒马乱,趁早拿钱跑路吧!”说着就从铺子里往外搬酒,“大灾之年啊!”
柴束薪眼疾手快地捞过人,朝目瞪口呆店主致歉,“抱歉,他喝醉。”说着掏出几枚银元递给对方,“您这里酒,都买。”
木葛生看着眼前人,梗着脖子硬是说不出话来,片刻后骂出句脏话,“妈,怎搞反倒像在欺负你。”
他踹眼前人脚,“走,请喝酒去。”
“你现在身体不宜饮酒……”
“有完没完?”
两人随便寻间还在开业酒铺,要几坛酒,蹲在门口牛饮买醉。木葛生本就善饮,喝起酒来副不要命架势,没会儿几只坛子就见底,他眼底泛红,支着脑袋问柴束薪,“带钱吗?”
“们打过。”
与此同时,柴府。
“木葛生!”柴束薪脚步匆匆,“木葛生!你站住!”
两人路出柴府,木葛生走飞快,柴束薪好不容易才赶上,把抓住他手,搭腕诊脉,“你吃太岁给你药?”
木葛生抽回手,抱着胳膊道:“认出?”
鬼,这是阴阳家注定宿命。你怨不肯成全老四,但身上背负着历代阴阳子传承,这是无数代乌家家破人亡换来!”乌子虚看着松问童,声嘶力竭:“松问童可以怨乌子虚,但墨子不能怨无常子,你没有这个资格!”
松问童第次见这样不管不顾乌子虚,时间似乎被震住,竟不知如何作答。
声音砸碎在满地狼藉里,室俱寂。
姑妄烟杆“啪”地掉在地上,乌子虚声音哽涩:“老二,你知道。”
“当年每次看到你和老四在书斋折腾,都很想和你们起去爬窗前那棵银杏树。”
店主何其有眼色,立刻收
“带。”
“钱多吗?”
“不少。”
“要把这家酒铺喝空,你钱够吗?”
“饮酒过量,对身体不宜。”
“太岁药只能缓时之急,此药内耗,与饮鸩止渴无异……”
“自己心里有数。”
两人对视,柴束薪时语塞,半晌才吐出句:“……并非故意隐瞒。”
“可别。”木葛生连连摆手,“你是药家家主,主意大得很,哪敢治你个欺瞒之罪?”
柴束薪本就寡言,时间更不知道该说什,后退半步,“对不起。”说着躬身长拜,“你是天算子,诸子有罪,可罚。”
“有时也会想,诸子之位,真值得吗?”
“但付出太多,已经失去回头资格。”
不知过多久,松问童捡起姑妄烟杆,“生前在家里当孝子,死后去酆都做奴才,可真是男子汉大丈夫,憋屈得那叫个顶天立地。”
“不同你讲理,口舌之争,素来说不过你和老四。”
他将烟杆递回乌子虚手上,“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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