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啊,咱家干。”
“您说什?!”
“咱家是太岁,数百年前入主酆都,身为阴阳家长老,亦有镇守酆都之职。”乌孽道:“九月二十阴兵出关,酆都必然涂炭,故而咱家出手,用大阵将,bao动阴兵尽数转移到阴阳梯之
水声潺潺,青灯摇曳。
“醒?”前方划船人转过头,“感觉如何?”
木葛生方才坐急,阵头晕目眩,半天才看清眼前人,是乌孽。对方划着船,四周青莲盛开,他们应该是在忘川。
“这是……”木葛生低头看看自己,他被包成半个粽子,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地方,他试着动动胳膊,传来阵剧痛。
“你前些日子大战阴兵,险险关上阴阳梯,但是双方差距太大,你自不量力,最终重伤而死。”乌孽闲闲道:“相识场,咱家送你过忘川,进阎王殿,下辈子投个好胎。”
不,不对。他反应过来,自己尚不是天算子。那这是什地方?
木葛生在原地坐片刻,抬头仰视长空,发现那些并非白雪,而是漫天纸钱。
纸钱漫洒,落地成雪,天地寂寂,唯白而矣。
片刻后他猛地跳起来,朝梆子声传来地方狂奔而去,他赤脚跑在雪地里,足迹路蜿蜒,又很快被大雪掩去。
歌声悠长,木葛生不知道自己跑多久,无冷无觉,最终他在目之所及尽头看到道身影,手持木梆,大袖飞扬,反复吟唱着相同四句歌。
葛生眼前黑,彻底失去意识。
他听到梆子声。
天上飘洒着场大雪,目之所见,皆为纯白。
木葛生躺在雪中,听到有歌声平地而起,悠悠漫漫,时远时近,忽而如线如缕,忽而如水如波。
天地苍苍,聊付觞。
“大爷您快别逗,谁家死人不入殓,裹着身绷带就下葬。”木葛生头疼道:“昏迷多久?到底发生什?”
“无趣小子。”乌孽翻个白眼,边划桨边道:“你睡七天,多亏你把山鬼花钱塞在嘴里,吊住命,药家那小子亲自给你治伤,刚刚有所好转,否则你怕是年半载都下不床。”
“三九天?他人呢?”
“匆匆来酆都趟,给你治完伤就滚回去,现在诸子都有忙。”
“在阴阳梯见到阴兵,到底是怎回事?”
等到木葛生终于跑上前来,未及开口,对方便道:“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从忘川来。”木葛生顿顿,道:“欲往人间去。”
不知过多久,白衣人敲动手中梆子,悠悠唱出句。
“魂兮归来——”
木葛生忽然惊醒,猛地坐起来。
日月悠悠,盈于袖。
山河浩浩,丹青抄。
众生踟踟,浮生日。
在哪?木葛生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穿着白色大袖,天地间空无物,唯有白雪与长歌,还有若有若无梆子声。
死?木葛生心想,天算子死后魂飞魄散,不入轮回,难道这就是终归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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