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饱
，安瓶儿你慢用。”木葛生放下筷子，“对，你最近可能会贪睡多梦，正常现象，不必担忧。”
“这样大概会持续多久？”安平心说可不想上课被砸粉笔头。
“大梦
场，数载炎凉。”木葛生笑笑，“放心，很快。”
木葛生说
没错，安平发现自己确实越来越嗜睡，连着三天睡过晚自习后，同桌都开始吐槽他，“学委，你是不是有？”
安平懒得理他，打着呵欠收拾书包回家，连晚饭都懒得吃，眼皮重几乎睁不开，匆匆洗漱便又倒在床上。
“香灰。”木葛生叼着勺子，“尸体不能消化，但死人可得供奉。这香灰是酆都特产，放就能使阳间之物为逝者所用，吃啥都得来点儿。”
安平顿觉没胃口，只好找些别话题下饭，“你刚刚说酆都是什
？”
“阴曹地府，鬼国京都，这块归阴阳家管。”木葛生边吃边道：“诸子七家涉三界之事，仙家蓬莱上达天听，阴阳家乌氏下辖地府，你不见着老三、就是乌子虚老是外出，他半时间都在地底下忙活。”
“他好惨，熬夜比高三还苦。”安平第反应就是这个，“他家里人不能帮帮他？”
“阴阳家乌氏，天生半冥之体，可凭活人之躯在阴阳之间来往自如。但凡事都有代价，乌氏中人大多早逝，到老三这代人丁稀少，活着乌氏血脉，除去表不知多少代旁亲，嫡系就剩老三个。”
缺胳膊断腿，哪有能耐瞻前顾后。”
安平听得有些不是滋味，“……辛苦你。”
木葛生大手挥，“不辛苦不辛苦，安瓶儿你请早饭就行。”
……说好你请客呢？
安平还是第次在上课时间去食堂，早饭差不多都卖完，只剩下半凉包子和粥。木葛生倒是不介意，掏出个瓷瓶，往饭里撒些不知什佐料，吃得津津有味。
如今安平对银杏书斋已经很熟悉，历代天算子大都喜自在独行，到银杏斋主这任却是
“这惨？”
“别急。”木葛生慢条斯理道：“乌氏中人去世后有特权，可选择不入轮回，定居酆都，继续在冥界生活、甚至在地府担当要职。老三在地底下七叔八姨大堆，每次出差都顺带探亲。”
“……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当上家主。”
“无常子之位责任重大，又只有活人才可担任，他七姑八姨都撑不住，赶着送死下去享福。”
安平：“……”
安平拿个包子，三口咬不到馅，忍不住道：“记得你不是很挑嘴？这你也吃下？”
“能讲究就讲究，不能讲究就将就。”木葛生理所当然道：“毕竟生于乱世，见过饿殍遍地，尝过军中炊食，自然明白餐饭来之不易道理。”
安平想起木葛生对酸菜泡面热衷，心道这人倒也不算刁钻。
随即他又想到那锅红枣洋葱锦鲤汤，觉得大概不是刁钻不刁钻问题，而是这人味觉有毛病。
他看向木葛生手边瓷瓶，“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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