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砚棠自这
次闹僵
之后，跟章司令足足冷战小个月，这段时间里章司令仍旧天天派人跟着他，弄得他走到哪里都十分引人注目。他跟章司令说两回，章司令总不答应撤人，他气得嚷道：“
就是要走，也得先处理完这边
事情啊！厂子都在这里，你难道以为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章司令则说：“恐怕要不是为你厂子，你早把抛下！”两人越说越顶，最后只好谁也不搭理谁。战火虽未升级，却也绝无弥消迹象，这种情形直持续到某天冯砚棠遇到点状况为止。
冯砚棠厂子里，只有两三个人是坐车来回，其中以他排场最为浩大眼，因为前前后后总有那
堆小兵跟着他，工人们都在暗地里偷笑，管事经理虽觉得这样不妥，然而问清楚缘由之后，明白此事不好干涉，便也缄口不言。冯砚棠开始自然窝火，后来实在没辄，倒索性听之任之。结果每逢他上下班，人还离着老远呢，门卫就慌着先给洞开厂门——没办法，他身边簇拥着那多人，门不开大点，这堆人不好通过啊！
这天傍晚，他车子刚刚驶到门口，照例那门卫已经在前面候着，后面小兵们则敬畏他身份，二则这些天里不见有事，也都懒散起来，因此全部骑马列队，不远不近跟在他车后。他正跟那门卫打着招呼，眼角余光却瞥见门外马路上有个人，正用种古怪姿势疾步走过来。
冯砚棠虽然舒适日子过得久，但是因为自小见多这类事情，感觉仍是十分敏锐——那个时候天气正冷，平常人走路喜欢抄着手，可这个人只有只手掖在大衫里，而且他面色诡异，眼神里竟带出种阴森森杀气来。冯砚棠这瞥之下，心里咯噔声，顿时就觉出来不对劲。说时迟，那时快，他眼见这人越走越近，不待细想，合身便往座位上扑，冲着司机喊道：“快开车！”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呢，那枪声就随着冯砚棠话音响起来，得亏那辆车马力足，司机也是在章公馆里做久，此时见势不好，脚加大油门，那汽车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出去！刺客见击落空，立时又往前跑着补几枪，冯砚棠听得耳边嗖嗖作响，明白是车身被子弹穿出窟窿，时间只好紧紧闭上眼睛蜷成团。又不知什时候，扇车窗也被打破，碎玻璃洒他头脸，他只顾害怕，竟然也没发觉。
幸而这几枪之后，落在后面卫队已经反应过来，火速冲出大门，士兵们枪技远比刺客娴熟，很快撂倒刺客，那司机听得后面有人哇哇呀呀喊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方
知危险已经解除。
司机费几倍力气，才停稳当车子，冯砚棠晃掉头上玻璃碴子，慢慢坐直身。他双腿发软，不过看看前排哆嗦个不住司机，倒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卫兵们赶着过来跟他请罪，他看看众人，竟然先安慰大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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