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们还真得到个机会:城里又换位大帅,官衙里也新安插批人马,监狱长想要巴结新上司,那人姓肖,是个遗老,最喜欢捧小戏。杜士成在监狱里上下关系都不错,就将介绍给监狱长……底下,世叔您还要听吗?”
“你说。”章司令沉着脸道。
冯砚棠将心横,接着说起来:“监狱长相中样子,趁着处决批死囚机会,偷偷将带出来。后来送给肖处长,那老头子果然喜欢,将养在城外所别院之内。杜士成因为举荐有功,不久也就被放出来。那个姓肖体力早已不继,每天晚上却只是揉搓,受不,瞅个空子,逃出来。
“再后来,就在城里东躲西藏,原本会画两笔花鸟,便想卖画维生,可没什名气画哪有那好卖,天天过着有上顿没下顿日子。正好卖画那家古董铺子里招伙计,就去给人打杂,帮着倒腾个假字画什,自小见过真迹多,因此还好上手,然而这是个体力活,费劲儿大,受盘剥却太多,那时还有些孩子脾气,终于跟那老板闹掰,索性另谋出路。可是这个时候,出路又在哪里呢?又要脸面,又出不来力气,谁肯用?不肯吃回头草,在集市上转两天,什差事也没谋到,真正是走投无路。谁知正是绝望之际,杜士成却找到。原来他出狱之后,也没有正经生意,却因为原先认识人多,打听到个门路,只是缺个搭伴帮手,他便立刻想到。杜士成给买几身好衣裳,们就开始专找这些来省城跑关系人行骗。有时扮成什部长儿子,有时又扮成什大帅少爷,两年前,您
队伍打到省南,们灵机动,开始扮成您干儿子,从那时起,直到您在凤来饭店遇见为止,都是以章少爷身份出现。”
他说到这里,便沉默下去,章司令也沉默阵子,心里却当真是五味杂陈,他忽然有些后悔,为什非要逼着小棠将这些过往都讲出来呢?原本只是气他欺瞒自己,现在仔细听,却又觉得他是“可恨之人偏有可怜之处”,竟不知道要怎处置他。
若依着何冠英话,这冯砚棠分明与杜士成同伙,甜言蜜语蒙蔽自己,在外头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可他自己也是有眼睛,冯砚棠跟自己时间虽不算久,但他要是看错这孩子半点为人,那他这些年,就算是白活!其实,早在当初于凤来饭店重逢之时,他就已经看出这孩子绝非从前懵懂少年,如今仔细听冯砚棠这说,他越发感到这前前后后跟自己直觉还真是对得上。冯砚棠虽做过骗子,却未必肯直做骗子,纵然他举荐杜士成事不妥,但跟那杜士成却早已不是路人。所谓既往不咎,纵使过去曾有做得不对地方,难道还不准人洗心革面、弃暗投明吗?再说,既然当时他都敢将这个不知底细人接到身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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