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久微微倚着洛骁有力手臂,半晌“嗯”声,跟个猫儿似。
“尚衣局那头已经从民间又选几十个绣工得绣娘,这些日子正在赶制登基大典龙袍和帝冕,虽然日子紧,但是倒也算不上什问题。”洛骁边替闻人久放松边缓缓道,“至于其他具体事宜,礼部和户部正在商量着,这些年大乾风调雨顺,国库比之前要充实些,慕容远也是过来通气,让陛下你不必太过顾虑。”
闻人久“嗯”声,又道:“却也不用如何奢侈,不过个仪式罢,你明日与礼部说声,切从简……”
“这可不行。”闻人久话未说完,却被洛骁笑着打断,“其他什都可以从简,但是这个不行。”
闻人久略有些奇怪地侧头看看洛骁。洛骁却不解释,只是微微笑着,用手轻轻地滑过闻人久耳侧发,低声地重复道:“这个不行。”
登基日子最终定在五天后。
“十二月初八倒是个好日子,只是也未免太赶些。”洛骁陪着闻人久同批阅奏折。坐整天,连续几日折腾让闻人久脸色有些难看,洛骁在旁瞧着心疼,但是也劝不什。
闻人久却似是毫无所觉,俯身在书案上笔走龙蛇:“礼部选日子,说是吉祥。左右大典是由他们操办,朕也懒得去说。”
洛骁叹口气,将闻人久手背压住,轻轻地道:“你看天,歇会儿罢。”
他们离京数个月,朝中大事小情累积不少,便是这会儿不眠不休地处理,也才堪堪解决冰山角。闻人久倒是没跟他唱反调,顺着洛骁力道把笔搁,缓缓地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掀眸子瞧他,声音里隐约带几孩子气:“脖子疼。”
这是他执念。
十二月初八那天是个艳阳天。阳光洒下来,将帝京冬日寒意也驱散许多。闻人久卯时便起身,焚香沐浴更衣后,随礼部众大臣去皇家后山祭坛告祭礼。
午时,礼成,便谴人将鎏金龙椅于郊坛前之东,将冕服置于龙椅前。右相此时便领着文武百官面向龙椅方向高呼:“告祭礼成,请新皇即位!”
闻人久目光透过群臣,淡淡里落到那把阳光下泛着金色光晕龙椅,他似乎是在思考些什,又仿佛什都没想。洛骁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
洛骁便低低地笑起来:“连续在这里坐这些时辰,可不是脖子疼。要让替你去唤太医来?”
闻人久眯眯眼,神情慵懒:“不要太医。”说罢,朝着他扬扬下巴,“你替朕捏捏。”
“?”洛骁爱极闻人久现在这样像是撒娇样子,他唇边笑更深分,戏谑道,“却怕弄疼陛下,夜里陛下不让上床呢。”
闻人久懒洋洋地扫他眼:“不让你上床你就不上?”
“自来是听陛下吩咐。”洛骁这说着,却是起身走到闻人久身后替他缓缓地放松起肩背和脖颈来,“若是手重你就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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