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离他,闻人安终究也还是那个野心勃勃七皇子,他是明白他,为那个皇位,并不喜欢男人他可以与自己虚与委蛇这些年,其不择手段、忍人所不能忍心性可见斑。若说是他造成德荣帝死亡——
旦打开这道门,洛骁不由得想得更多起来,如果真是闻人安下手,他为何偏是选得此刻?帝京之中闻人久虽是羽翼渐丰,但到底还未家独大,他都已经等这久,怎就忽而出手?
那上辈子呢?上辈子他曾为帮闻人安夺取皇位,亲自伪造德荣帝遗照。现下想来,当初德荣帝死也不是不蹊跷。还是说上辈子德荣帝死,也与闻人安脱不干系?洛骁越想越深,过往直被他忽略些事朦朦胧胧开始浮上水面,时间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站在洛骁身旁闻人久面色有些白,他拆开手中信笺,快速地将里头内容瞧遍,双如子夜般漆黑眼眸里神色越发晦涩深沉起来。
“殿下?”洛骁从自己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注意到闻人久异常,开口时略有些担忧,“你——”
熄灯休息罢。”
洛骁见闻人久不想再多谈,也是无法,过去正准备熄灯,却听外头忽而传来阵敲门声。侧头与闻人久交换个眼神,低声问道:“何人?”
外头便低声回到:“回禀世子,是属下。”
洛骁听出是赵睦声音,伸手将门开,让赵睦进屋子里。内屋里头,原先已经上床闻人久也披衣而下,走到外屋来,瞧着赵睦神色不属,淡淡开口问道:“这晚,有什事这般惊慌?”
赵睦飞快抬眸子瞧闻人久眼,而后从怀里摸封书信递上去,声音略微有些不稳:“殿下、世子,京城传来消息……陛下……陛下驾崩。”
“孤无事!”闻人久淡淡地摇摇头,伸手将那信笺捏在手里握住,“父皇驾崩事只怕有些蹊跷,帝京里有郡主和侯府拖着,暂时出不大纰漏,还是此地也不宜久留—
洛骁听这话,心下猛地沉:终于,终于还是来——只是上辈子德荣帝是因着沉迷炼丹、修仙,活活将自己折腾身子虚弱,最后才在场大雪里没能熬过来,这去。
可这辈子德荣帝并未曾接触过什旁门左道“仙丹”、“修道”,身子虽小灾不断,但瞧上去大体也是康健,怎他们离京才三个月,竟是毫无预兆驾崩?
帝京那些人面孔在脑中全部过滤遍,最后定格,却是久远仿若梦境中那张身着龙袍,稚嫩中带几分残忍面容。心中微微颤,种直觉让他几乎肯定他猜想大约正是事情真相。
七皇子,闻人安。
上辈子洛骁命丧闻人安之手,他虽然痛恨自己糊涂,恨自己识人不清,但是成王败寇,输便是输。这辈子,他直都有意避开能与闻人安见面场合——倒也并不是心念旧情,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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