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那头白氏声音似是有些疑惑,随即阵窸窣声,只见美妇人缓缓撩布帘子走出来,看画秋眼,示意她开门。画秋满脸不乐意,却还是让开身子,将路让出来。
白氏透过门淡淡地瞧眼刘姨娘,随即转身,道:“外头冷慌,姨娘进来说话罢。”
刘姨娘看着白氏那眼竟像是要将自己看穿般,不由得就有几分怵,只是这时候却也不好再退缩,连忙带着香桃走进去。
白氏坐在铺厚绒美人榻上,见刘姨娘跟进来,便问:“不知姨娘今日来是为什?”
刘姨娘见白氏面色如常,没瞧出来什病色,心下嘀咕,面上只勉强笑,道:“只是听着下面说夫人病,心中担忧,便想着过来看看。”
不足半柱香工夫,勇哥儿就算是哭又能哭到哪里去。扫眼镜子里将自己妆容整理得精致刘姨娘,心里觉得这样不大妥当,犹豫瞬,委婉道:“只是,若是姨娘直让小少爷呆在乳娘那里,怕是不太好罢。”
刘姨娘选支珠花递与香桃,蹙蹙不耐眉道:“你当不想自己带勇哥儿?那可是身上掉下来肉,心肝宝贝!只不过,勇哥儿也太闹腾,在手里哭就不停,又能如何?也就是放在她乳娘那里能得会儿清闲!”
——这不就是勇哥儿不亲你这个做娘!
香桃心里这想,到却也不敢说出来,只怕说多,反而让刘姨娘这头不待见她。手上动作倒是加快,理妆完毕,将东西收,问:“姨娘可满意?”
刘姨娘点头站起来,嘴唇抿笑着扯扯手里帕子:“走罢,去白氏那头瞧上瞧,这究竟是怎个病法!”
说话间,那头沐春断碗浓黑汤药来,见着香桃和刘姨娘,眉头蹙。
先前刘姨娘心底还有些虚,但是瞧着沐春手上药,底气却又足。瞧着白氏将药端在手里,便问道:“只是不知道夫人这是——”
白氏垂眸吹吹那汤药,淡淡笑,道:“却不知半柱香前方请何大夫,这会儿刘姨娘院子里竟然都听见动静。姨娘消息还真是灵通呢。”
白氏这话说不软不硬,却让刘姨娘心中立即“咯
画秋听到敲门声忙走过去开门,探头瞧,见是刘姨娘和香桃两个,原本来着笑意脸登时就拉下来,推手就想把门关起来。香桃却上前将门抵,皱眉道:“姨娘听说夫人病,本都准备歇息,却还特意起过来问候夫人声,你这是什意思?”
画秋冷笑声,道:“是够特意,不过左右姨娘有心,就请姨娘再特意地回去趟罢。家夫人无碍,用不着看!”
画秋这番话落在刘姨娘眼里,就更加落实白氏确实正病危,瞬即也上前,正待对那边说些什,却听到屋里头传个声音。
“画秋,来什人?”
画秋手上推门力道小些,有些忿忿地扭头道:“回夫人,是刘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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