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真立时眉目布满阴霾:“这可由不得你。
林熠微微眯起眼:“那倒未必,琼真。”
琼真循着他目光转头望去,远处缓缓起伏草坡间驰来批人马,河水粼粼波光,对方看样子直冲这边而来。
“谁走漏消息?”琼真蹙眉。
护卫们纷纷摇头:“决计没有。”
那队人马转眼驰至,打头人浅色粗布宽袖单衫,乌黑头发简单束着,修长漂亮小腿垂在马腹旁,勒缰止步,看着林熠笑笑。
那“阙阳”闻言冷笑声,提着刀跃下马车,姿态与方才已然不同,隔着数步远:“算你眼力好,去金陵时,从未有人认出过。”
林熠耸耸肩:“阙阳公主成日里杀过不少人,但见暗器决计不会迎身而上,最重要——她绝不会让自己到这种地方。”
她讥讽笑,将刀收回鞘中:“知道又如何,你走不掉。”
“留有什用?你看起来并不关心打仗事。”林熠平静地问。
“自有用处,你体质特殊……”她说到半,不打算继续讲。
林熠不动声色活动几下手腕,身上略发软,浑身有种说不出不对劲,他垂眸瞬间,忽然想起从前病重时经脉中游走诡异力量,正与此刻重合。
看远处四周,确是柔然大营没错,而他腰间冶光剑已被取走。
他抬眼在马背上望着阙阳,又看看她马车旁守着几名柔然护卫。
“还不给本宫滚下来!”阙阳横眉指,柔然护卫闻声向林熠靠近,要抓他下马。
林熠抬手,笑笑:“不劳烦诸位,自己来。”言罢作势要乖乖下来。
湛蓝眼,白皙皮肤,笑起来甜蜜,正是江悔。
“你来做什?”琼真似乎有些忌惮江悔。
“叱吕汗王率军驻营于此,旁边还有其他六部族营地,这里可不是你们纥石烈部地盘,难道来不得?”江悔毫不客气。
琼真无话可驳,道:“所以?”
江悔隔空抛给林熠只小陶瓶,对琼真道:“带他走。”
“所以要用炼折花箭?”林熠道。
那女子倒有些诧异,颇具兴味望着林熠:“你知道折花?”
林熠嗤笑声没说话,这世上没人比他更熟悉这东西,那支如冰铸成箭,却有着通身漆黑色泽,没入他体内,让他吃多少苦头。
那女子上下打量林熠,张肖似阙阳脸实在怪异,所幸气质完全不同,奇就奇在她易容术之高超,与夜棠甚至不相上下。
“叫琼真。”那女子道,“你知道别也没用,就记住这个吧。”
可下刻,林熠忽然掷出枚暗器,直冲阙阳公主命门,阳光下闪,护卫们反应过来,登时立即扑去护驾。
“你找死!”
阙阳竟毫不害怕,反手抽刀!
护卫亦拔刀拦下暗器,林熠自知要硬闯出军营决计不可行,只控着马缰看热闹般,有些好笑地看对方乱成团。
林熠卷卷马鞭,握着鞭子抬手指着阙阳,似笑非笑道:“你是阙阳公主?公主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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