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远嫁灜安,原本与贵为嫔妃妹妹再难有什交集,但巧在,二人几乎同时怀身孕。当年贵妃娘娘怀着龙嗣时,身心都不大畅快,曾邀邵夫人来金陵,既能时常入宫作伴,也好由金陵城大夫和名贵药材调养身子,可谓有福同享,姐妹情深。”
“当年邵夫人和贵妃娘娘双双诞下男婴,产后休养好,邵夫人离开金陵回到灜安,机缘巧合,又都有孩子,姐妹二人渐渐也就没缘由再聚,几乎不再联络。”
永光帝似乎预感到他要说什,眉头拧得沟壑深悬,百官纷纷不知作何是好,此时反而不敢去看萧放,皇族旧事热闹可不是好看,个不小心惹得圣怒,便会招致大祸。
景阳王萧放在朝经营多年,萧放党臣子得他暗示,虽心有蹊跷,仍是纷纷出言斥责林熠,誓要拦住他满口大逆不道话。
萧放
林熠又道:“邵夫人出嫁之前,在娘家徐氏有个要好同族妹妹,但那妹妹出身徐氏嫡系,容德兼备,因而入宫被选为妃,常伴陛下左右。”
“洛贵妃……”众人阵哗然,又倏然收声,不敢妄议。
永光帝浑身几乎散发着寒气,喃喃道:“卿榕……”
徐卿榕,正是洛贵妃本名。
宫外,淮水边繁华三千,丝弦酒肆无数。
“陛下,臣请传邵崇犹入宫,另有名老妇,乃此事证人,亦在金陵城中,当并传召。”林熠礼道。
天威骇人,沉默凝视许久,御座高高在上,永光帝表情看不甚清晰,似是半遮蔽在阴影中主宰者,目光扫过太子、萧放,又经过萧桓身上。
他摆手:“卢俅,去办。”
永光帝声音有些发沉,像是蕴足怒意,因而平静到极致,他看向林熠:“说。”
座下诸臣鸦雀无声。
邵崇犹离开四下里纸醉金迷小楼,腰间佩着万仞剑,聂焉骊执杯倚在包厢围栏旁望下去,目送他在烟雨中独自穿过街巷。
他逆着朦胧水雾中人群,直到皇宫外,恰遇见奉命出来犷骁卫使,对方眼辨出邵崇犹,正是前阵子云都寺束手就缚江湖杀手,顶尖剑客。
“缴剑,随们入宫。”
犷骁卫使知他功夫高超,亦知此人从前杀人不眨眼传闻,硬着头皮围上来。
奉天殿内短暂阵低语,林熠无视众人震惊,继续讲起旧事。
林熠道:“不到年前,传闻灜安有户邵姓人家,被邵崇犹屠满门。邵家男主人早在三十年前就去世,邵家夫人便是邵崇犹名义上娘。这位邵夫人,原本姓徐,出身江南氏族——徽州徐氏旁支系。”
徽州徐氏,乃江南十大世家之,族中世代人才入仕,封侯拜相者无数,声望卓然。
旁不说,如今燕国后宫地位最高洛贵妃,便出身徐氏。
洛贵妃正是萧放母妃,听及此,殿内众人自然而然想到他,目光不由得看向景阳王萧放。
萧放面无表情,坦然立在原处,冷冷看着林熠背影,丝毫没有慌乱之意,众人又时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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