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股情绪随着病伤而蔓延入心神,灰暗得诡异,牵引着
这心情并不属于他,而是梦境中自己原本感受。
林熠开口问问题,问话也并非他心里所想,他听不见声音,不知这样说话会不会声调怪异:“如今但求死,阁下可否成全?”
话出口,林熠加倍清晰地融合进这个自己,脑海中电光火石间充满陌生又无违和思绪。
他似乎已经病数日,被这样每时每刻、遍布全身疼痛感折磨着,心里又并无甚活着牵挂,终于到心求死,以得解脱地步。
身边那人不假思索,随即握着他手,在他手心写道:“不可,你得活着。”
林熠嗓子也火烧般辣辣,开口,却发现自己听不见自己声音。
喉间发声微微震动没错,但他听不到。
他摸索着,自己躺在锦帐内,慢慢坐起身,每个动作都带起全身疼,好像他整个人是被打碎再拼起来般。
以习武之人直觉,他感觉到身周有人,对方没有什敌意,也不敢来靠近他。
他便也不吭声不动,如此被动情况,最好不要做什。
,上前几步:“姿曜,怎回事?”
林熠背脊僵,头低下去,似乎心中有个恶毒声音控制着他开口,沉声道:“你与她有这深缘分,那她当真……该死。”
可他脑海微醉眩晕下子加剧,四肢百骸泛起刺痛,仿佛沉入无边海水,摇摇欲坠地晃晃,便倒下去。
萧桓意识到林熠说那句话绝非他本意,事有蹊跷,立即过去接住林熠,见他眉头紧蹙,满脸痛苦,额头全是汗。
“姿曜!”
笔划十分果决,断他求死念头。
林熠只觉得痛苦无望,但已经没有力气,他从翻卷而过无数思绪片段中捕捉到块,从而明白自己处境。
他受重伤,被身边这人带回府中医治。从昏迷中醒来,便发现自己耳目俱损,且直陷在伤痛折磨中。
原本该感谢对方救命之恩,但病痛之苦已经超出人所能承受,何况日夜分秒不停。
对方偏偏不让他求死,还把他养在府中,林熠简直无暇感激,只觉得难捱。
不会儿,有人匆匆过来,那人握住林熠手,林熠扶着他,想要借力站起来。
那人身形高大,林熠所有知觉都用在疼痛上,未能分神辨别对方,就连触碰对方也是疼。
那人犹豫下,半扶半抱着林熠,走到书案旁让他坐下。
那人似乎很解林熠情况,林熠终于确定,此时自己是听不见也看不见,并且身上受很重伤。
他感官被封闭,从未感受到如此虚弱过,并且心中注满绝望,心灰意冷。
林熠被突如其来黑暗吞没,仿佛全部神识被困在块石头中。
浑身疼痛如此真实,从肩头蔓延开,直到骨头里。
林熠在混沌中睁开眼,眼前却依旧什也没有,他试着抬手,身体能动,他忍着痛起身。
似乎是陷入梦境。
“萧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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