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焉骊笑道,对邵崇犹单眼眨,仰身潇洒避开剑,衣袂轻扬,手中长剑堪堪与万仞剑错身而过。
聂焉骊这人很放得开,丝毫不把小时候总被打扮成小姑娘事当成劣迹,反倒自己先开口拿来占便宜,林熠听见,噗嗤笑,在萧桓耳边道:“你说得真准。”
邵崇犹闻言,小莫离模样顿时浮现,跟眼前这人重叠,不由也觉得好笑,无奈摇摇头,果真让又敛去剑端分气势。
饮春剑幻化剑影,步步逼近,剑锋所过,紫藤花被纷纷扬起,最后招,聂焉骊倾身跃,旋身迎上万仞剑刚毅剑气,金铁清鸣,两人对视眼,收招式后退步。
聂焉骊剑法不为杀人而练,今日再次领教邵崇犹功夫,便更觉他武功中冷厉无情,实乃因为走过江湖最险恶路才炼成。
翌日清晨,林熠起稍晚些,出门口,便见聂焉骊正和邵崇犹持剑对招,萧桓在旁边坐着闲闲看他们。
聂焉骊身法轻盈,出剑时动作总是看起来放松,却内蕴无数变化,嘴角慵慵懒懒笑意,眼里又有几分认真。
邵崇犹在江湖多年,练得招式从来都是杀招,利落致命,每剑都能看出多年来他行事风格。
此时仅是切磋,他敛去不少锋芒,剑中没有杀意,两人招法刚柔,强势果决,从容灵活,院中紫藤花影,剑光翻飞。
饮春剑和万仞剑都是江湖剑谱前十,这场比试实在难得,林熠看得聚精会神。
林熠感觉得到,萧桓对往事谨慎必有缘由,前世或许有很多不愉快。
但什样过往,会让他重生后点也记不起来?
他把萧桓忘记得如此彻底,真只是因为折花箭所致?
又或是他自己不愿想起来?
林熠低头跟在萧桓身后往回走,夕阳把他们影子牵得很长,曲曲折折江南小巷,青苔斑驳石板路,萧桓忽然转身,林熠下子轻轻撞进他怀里。
“今日们便得回金陵。”林熠对邵崇犹说。
“那妇人周氏也在金陵?”邵崇犹问道。
周氏便是林熠从北疆边城找到并带回来妇人,正是邵崇犹告诉他。
“没错。”林熠说,“既然她是证人,想来很快就会被盯上,安置在金陵,他们便不敢轻易动手。”
聂焉骊好奇道:
“聂焉骊酒醒?”林熠走到萧桓身后,俯身趴在他肩头。
“他很少真喝到大醉。”萧桓对这位多年好友可谓解之极。
林熠目光紧随他们招式,道:“他今天很认真。”
萧桓笑笑,侧头轻声对林熠道:“他这个人,认真不过刻钟。”
“呀,跟姑娘比剑不该让几招?”
“想什呢?”萧桓牵好他手腕,让他放心地神游天外,免得走不稳绊倒。
“想……还是得回宫。”林熠说。
“你若不想回去,带你走。”萧桓步子放缓。
林熠笑笑:“你是不是担心?”
萧桓侧头看他:“不担心,没什是你做不到,何况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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