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今夜提前回来?”林熠问。
“心里不踏实,好在赶上带你回来。”
林熠进屋后把萧桓醉易仔仔细细擦拭遍,喃喃道:“但凡沾血就要彻底擦干净,从前在北疆,这习惯可耽误不少时间。”
萧桓铺开纸张,研色调匀,微微俯身提笔勾画,道:“曾有耳闻,你下战场,但凡有条件,再累也要换下沾血衣袍。”
林熠对着烛光从头到尾端详遍醉易,终于满意地收剑入鞘,抖抖锦袍道:“没办法,实在讨厌血。”
“承蒙指教。”
萧桓抬手握住醉易剑柄,身形不急不缓避,剑锋相错瞬间,林熠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浅淡睡莲气息。
林熠旋腕回身,剑从身后而出,萧桓与他过十几招,案上灯烛丝毫未晃。
两人从厅内打到檐下,长剑掠出弧度时接住几丝细雨,朦胧灯光将二人身形与剑光映得如画,淅沥沥雨声与剑刃交错清越鸣音混合起来。
林熠剑法得林斯鸿真传,冶光剑出招便带着烈阳之息,宛若扶桑盛放。
金陵夜雨沾衣,归人匆匆。
二人并未回宫,而是回到萧桓在金陵城那座安静宅院。宅子内暖黄灯火,小楼檐下滴答落雨,院中梅树枝干遒劲乌沉。
林熠回房间内沐浴,换下带血衣裳,披着身宽大玄色单袍迈下木头楼梯,见萧桓也已收拾罢,正在厅内吩咐鬼军亲卫。
林熠揣手立于檐下等会儿,夜雨渐小,萧桓办完事情,林熠踩着木屐悠悠走进去,靠在书案旁随手拎起案上长剑。
“这是你佩剑?”林熠抽出剑。
他懒懒倚在书案旁,嗅嗅杯中大红袍浓郁清香:“景阳王竟然盯上昭武军,上世可没有这出,他是疯。”
萧桓笔下未停,淡淡道:“宋宅里东西应当是这段时
萧桓身法凌厉从容,万变蕴于不变之中,醉易寒光如水,于温柔中贮藏着无限浑厚内力。
林熠腾空旋身,接住萧桓力逾千钧却剑势柔缓招,随即落地时身子轻轻歪,软绵绵靠在萧桓胸前,手环着他颈项,另手挽个剑花收势,耍赖道:“打不动,你点儿不让着。”
萧桓便只是笑,单臂揽着他腰际:“几天不见,竟二话不说提剑就打。”
林熠笑嘻嘻道:“这不是好奇嘛,原来你剑法与内功脉相承,内蕴天地,看来这几年追不上你进境。”
林熠站好拉着他回房间,脚下木屐声清脆。
剑鞘剑柄均是玄色铸暗纹,仔细看去是山水图,分量偏重,剑身如练,澄澈而锋利,边缘弧度极为优美。
萧桓坐在案后,手撑着下巴看林熠,眼中温和:“是,此剑名为‘醉易’。”
林熠极感兴趣,握在手里反复比划把玩:“先前从未见你用剑,这剑与你甚是相配。”
他抽出自己冶光剑,把醉意丢给萧桓,挑眉笑道:“来试试?”
林熠倾身跃过书案,身形如道轻云,宽大锦袍皱如春水,冶光剑毫不客气,直冲萧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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