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看着他,有点不高兴。”萧桓说,“你很少这样。”
“他必须死。”林熠沉默片刻后说。
张潜上世递三铜律令折子,闸门开,就再也关不上,要行新律就得有听话人在军中坐镇,昭武军迅速换血,定远军处境更艰难,北疆口子越开越大。
萧桓上前几步:“事情或许不是你想那样,你担心张潜上奏提三铜律令事?没他还会有别人。”
“太子已经按捺不住,张潜是唯合适人选,也是唯会这做人,他出,朝中便压不住,若没有他,至少两年内没人会起这个头。”
他夜里两人睡下,林熠听着外面没什动静,去瞥眼,侧殿灯火都熄,便打算出门。
才准备翻身跃上琉璃瓦屋脊,侧殿殿门发出声不急不缓轻响。
“这晚,要去哪儿玩?”
林熠脚下顿,遥望无边月色下皇宫,最终回过头,蹲踞在檐上偏着头看下面。
萧桓迈下回廊,抬头看着林熠:“养伤是不是太无聊?别乱跑,过来吧。”
永光帝看看林熠。
林熠低下头:“来日定会像世代烈钧侯样,牢守北疆,昭武军可以独当面,但不应作独狼。”
“你不同意三铜律令?”永光帝看看盒中那些小玩意儿,还有些,林熠不必说,他猜到是什。
“这至今仍是传言,没有上折子,朝中也未提过,说不上同意不同意。”林熠道。
“早些休息吧,有些事,到底还是得再想想。”永光帝靠在宽大椅背上。
林熠转身欲直接离开,被身后萧桓轻轻拉住,他内力浑厚,却能控制得恰到好处,仿佛只是汪泉流过,林熠就难以挣动。
“关键不在于他,在于宋邢方。”萧桓道。
“你怎知道?”林熠不再挣扎,顺着力道转身,“宋邢方还什都没做。”
萧桓沉默片刻,心知林熠今天无论如何不会被轻易说服,三铜律令是压在北疆块心病,为阻止此令,林熠多杀几
林熠在檐瓦上站起身,身形被勾勒出修长影,片刻后跃下去,轻轻在萧桓身旁站定:“出去办点事。”
萧桓看看他腰间冶光剑:“能不能不去?”
林熠后退步:“很快就回来,你等不等?”
萧桓抬眼,桃花眼里有些清冷:“要去杀张潜?”
“你怎知道?”林熠静静止住,而后握住剑柄。
林熠没再多说,起身打算收起矿石,永光帝却微微抬手,示意他把东西留下,神情看不分明,林熠便礼告退。
出殿内,不知不觉要入夏金陵城片安静,皇宫蜿蜒长廊看不到头,林熠想出去趟,摸摸腰间剑柄,又想到萧桓大概在等他,便还是先回挽月殿。
萧桓在灯火下看文书,林熠趴在书案上把文书扒拉开,朝萧桓眨眨眼:“困没?”
“你都不困,有什困。”萧桓捏捏他指尖,放下文书提笔批几笔。
林熠默默,自己这两天没怎睡着,萧桓原来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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