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拿起那枝海棠,眸子带笑:“接这花,本王就为你宽衣解带。”
林熠这回却没嘴硬到底,只垂下眼睛道:“不得,要折这支花啊……今天可不行。”
“那该是哪天?”萧桓顿顿道。
“至少等伤好吧。”林熠心里有点乱,也不知自己在胡说些什。
“人说,阿
萧桓伸手抬起林熠脸颊:“恨他无妨,不要时时刻刻都想着,今日这样苦肉计也不要再用。”
林熠望着萧桓眼尾微挑桃花眼,伸手摸摸他眼尾痣,心里那阵莫名怨毒之意褪去,渐渐静下来。
“好,今天不想。”林熠笑笑。
萧桓起身取东西给林熠换药,又与他聊些别事,林熠眼底暗红不知不觉消失。
林熠从桌上瓶中取枝海棠,放在鼻尖嗅嗅,玩心起,又抬臂挽起脑后披散乌黑长发,绕着海棠花枝简单束,便以枝为簪挽个半松散髻。
林熠心里有点闷,默片刻道:“丽妃和丰国公也不能留。要说恨,还是那个吕浦心。”
吕浦心眼下只是羽林校尉,但上世,他曾借着朝中收归兵权大势,封折子递上去,致使昭武军三个军部部署被打乱,在最后战中折损上万人马。
林熠姐夫贺定卿亦在其中,被北夷敌军所困,受尽折磨而死。
回想当时信报描述贺定卿死状,林熠对吕浦心恨之入骨也毫不夸张。
贺定卿与他姐姐林云郗对璧人,姐夫平日是温雅翩翩男人,战场上身先士卒,沉稳勇绝,最后却被北夷严刑拷打致死,身上没有处完好,只有抔骨灰送回瀛州。家中孤身人贺西横会是什感受?
他慢悠悠走到榻边,侧身与萧桓面对面坐下,笑着逗他:“缙之,本侯比起这花,姿色如何?”
他身上红袍散散敞着,胸前皮肤苍白,裹着数道绷带,剑眉入鬓,眸似星辰,海棠花枝斜斜挽住黑发,仿佛是花精幻化少年。
“什也比不过你。”萧桓轻笑,伸手绕到林熠脑后,花枝缓缓抽离,乌发垂下去,“怎还会挽这发髻?”
林熠无奈摇摇头:“小时候为哄姐姐开心,可学不少梳发髻编辫子手艺,被二叔笑话好些年,不过如今只记得这样。”
他又凑上去嬉笑道:“宽衣解带除玉钗,你却先取玉钗。”
林熠上世未来得及回朝去报此仇,萧桓后来查到这件事,丽妃已因私下用蛊术媚惑君上被杀死,丰国公也随永光帝离世而失势,吕浦心见势不对已趁机负罪而逃,萧桓派人追查,吕浦心却人间蒸发。
连萧桓手下都找不出来,只有个解释——那时吕浦心已经死。
那天随太子出去见到吕浦心起,林熠心底冰冷恨意就按捺不住。
原本上世罪行,该不该放到今生定夺是另说,但这回吕浦心再送上门来,就没理由放过他。
萧桓看见林熠眼底淡淡暗红,意识到春生蛊和这些回忆引得他折花箭旧疾隐隐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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