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回过
林熠头发乌黑,衣衫火红,皮肤总是苍白,侧脸轮廓如峰岭分明,如今正值年少,便有些说不出稚气和成熟混合着,映在萧桓眼里,心中某处似乎微动。
萧桓手中是块桑柘木,正用支修光刀细细雕琢,已出来十分精致形,是只蝴蝶,只有巴掌大。
蝶翼薄而生动,蝶身和蝶翼之间连着是精妙榫卯,完工后翅膀大约可挥动,木纹仿佛是蝶翼花纹。
林熠坐在萧桓身边,近看他骨节如玉手指耐心雕凿着,抬眼,便见萧桓眼旁那颗小痣,比这桑柘木蝶更单薄漂亮,仿佛在他胸口扇动着引起阵风。
他突然很想伸手摸下那颗痣,但立刻打消这无礼念头。
“北什大营,行什军。”林斯伯听他又要撺掇林熠就头疼。
林斯鸿笑笑,眼看林斯伯又要开始唠叨,冲林熠眨眨眼,便勒缰扬鞭,调转马头当先启程。
贺定卿见状也是笑,夹马腹便跟上去,身后数名随行紧跟着策马驰往城外。
“爹,过阵子去找你啊!”林熠朝着林斯鸿背影喊道。
林斯鸿朝背后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
贺定卿恰好同行。
林熠把小西横抱起来,看姐姐林云郗依依不舍,便对贺定卿说:“姐夫,可要早点回来。”
贺定卿笑笑,在马背上俯身安慰妻子几句,极其温柔。
小西横扁扁嘴,扯扯林熠束起发:“舅舅,长大也要骑马去打仗。”
林熠听见这句,便想起上世小西横长大后质问自己情形,心里颤颤,捏着他脸蛋道:“长大有什好,现在多可爱。”
“这蝴蝶做好会飞起来吗?”
林熠赶紧把目光移开,去看那木蝶,问个十分幼稚问题。
萧桓声音如玉石,答道:“做飞不起来,倒是听说过墨家传世子弟有这门手艺。”
林熠突然想起什,下子有些走神。
萧桓修长手却突然近些,把手中东西朝林熠递递:“姿曜,要不要试试?”
林斯伯揪着林熠就要教育他,林熠赶忙把贺西横往二叔怀里塞,拉着萧桓溜烟回府去。
林熠傍晚被玉衡君按着灌大碗苦药汁,再行逆脉,整个人几乎虚脱,洗澡便懒洋洋不想挪,躺着又睡不着,心下动,便溜达到萧桓院子里。
萧桓身白绸单袍,隐可见肩背骨骼流畅漂亮,坐在院内亭子下,手里摆弄着什。
“阮寻,这是何物?”林熠跃上亭子栏凳,又轻轻落地,红衣胜过庭中杜鹃。
萧桓侧头看看凑过来林熠,笑笑道:“闲来做个小东西。”
林斯鸿看向萧桓,笑道:“还得多谢阮公子,带来客卿给姿曜调理身子。”
萧桓十分文雅地拱手:“林将军客气。”
“姿曜”,林斯鸿利落翻身上马,问林熠,“打算何时去金陵?”
林熠前些天半路折回来,可皇都还是得去,想想答道:“不急。”
“来得及可以折去北大营趟,带你把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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