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夜未眠,他思维已是恍惚,靠在城墙上强撑着不倒下,忽地就听护卫疑惑道:“大人,城外敌军好像有些乱?”
是
北辰疆土被划为十八州,其中南方五州同洪邵国接壤,百年前二国瓜分月朝之后便多有战事,可谁也奈何不谁,唯有对峙百年。如今,这平衡终被打破,谁若胜此役便是真正大荒新代君主,因此洪邵也是举国之力支持前线,短短半月便连夺北辰四州,只等着攻下酌州彻底打开北辰门户。
“田庆收,圣文帝驾崩,你们北辰已经完,还不速速开城门回家种田去!”
酌州被困已有三日,今日城外敌军依旧在大声宣告着王城噩耗。酌州刺史田庆收原是农民出身,论诗书才学远不及书院交出正规人才,只因对酿酒道颇为精通又懂些经商手段便被派遣到北辰酒乡酌州。酌州本非边关防线,城墙亦是年久失修,所幸武胜退兵时尚有三千兵勇不肯奉命,冒着满门抄斩风险留在酌州誓死相抗,这才让这原本只是用来经商城市得以存活下来。
只是,三天过去,没有守城器具他们靠火油弓箭抵御敌军波又波攻势,这三千兵士只余下八百人,眼看是再也支撑不下去。
田庆收虽然不是军师之才,却也知道酌州乃南方水路枢纽,洪邵国内遍布江河,旦被他们连通水路,数万船队驰流而下,后方平原地区便是狼入虎口。因此,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带领城内军民殊死抵抗,好在昔日种田时力气还在,扛着锄头倒也打死几名敌兵,得个种田刺史笑名。
虽是如此,他也知自己恐怕挨不过今日,眼看城外敌兵扬长而去,眼中尽是担忧。这情势已是明朗,不止是他,身边护卫亦是不安道:“田大人,他们日日在外散播谣言,城内人心惶惶,这样下去咱们很难守下去啊。”
田庆收也是在官场上混过,武家突然接手边防时他已看出问题,待到原本守将被贬到各处乡镇,他便知道王城中只怕是出事。酌州通讯早已被敌军切断,他不知圣上驾崩消息是真是假,可不论如何,他都只能对下属呵斥道:“这不过是敌人蛊惑之语,圣上正当壮年又有从圣高手贴身保护怎会驾崩,容小将军已回到王城很快就会前来救援,谁敢谈论此事立刻斩!”
从城墙望去,敌军已将酌州团团围住,当真找不到任何出路,旦城破,这座他住二十年城池定也是同其它州府般被屠个干净。田庆收知道绝不能让这样事发生,可他个文官又能如何,这三日他时时刻刻都在痛恨退去武胜。
你不是取代容老将军新生天才吗?只不过是输次为什就这夹着尾巴逃回去?莫说容老将军,就算是容小将军十八岁驻守南州时,北辰也不曾有过这被人兵临城下屈辱之事!
想起过去总是骑着白马来酌州买酒少年容翌,他想,若是守在南州还是容家,那是不战到最后兵卒绝不会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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