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睡不着。”岁寒说“白天睡太久。”
顾朝安静地抱着他,想想说:“离这不远郊区有座山,们现在开车过去,可以到山顶看日出。
“就会儿,不会折腾太久。”
“不行。”
顾朝:QAQ
他在黑暗中亲岁寒会儿,把脑袋埋进他颈窝里,轻轻蹭两下,语气有点委屈:“哥哥好小气。”
岁寒招架不住,只好耐心和他解释:“朝朝,今天有点着凉,经不起折腾。”
看见他笑,顾朝松口气,轻声说:“咖喱煮好,哥哥去吃吧。”
“好,洗把脸。”
吃过晚饭,顾朝主动承包洗碗工作,让岁寒先回卧室休息。
可能是白天吃过药原因,岁寒眼皮发沉,回到床上躺没会儿,竟然又不知不觉睡着。
醒过来是凌晨三点,天还没亮,但他已经困意全无。
“昨天和他们说晚上,爸妈同意。”
“就算他们不同意,也不会让哥哥受委屈……”
“对不起,下回带你起回去……”
岁寒根本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流泪,但听见顾朝不停地保证,也觉得胸口微微发热,被种熨帖情绪渐渐填满。
顾朝说半天,不知道还能再说什,只好低下头,柔软发丝蹭着岁寒,试探地轻声喊他:“哥哥?”
顾朝推开房门。
卧室里片漆黑。
他怕岁寒是在睡觉,就没有开灯,拿手机照出点亮光,往床边走。
走到近前,才看清岁寒蜷在床头,双手抱着膝盖。
被手机蓝光晃到,岁寒抬起脸,拿手挡下,眼睛还雾蒙蒙,控制不住地往下掉眼泪。
听他这说,顾朝果然消停下来:“吃过药吗?”
“吃。”
“现在有感觉好些吗?”
“嗯。”
“那哥哥接着睡吧,天要亮。”
岁寒翻个身,隐约听见顾朝平稳呼吸,但在黑暗中看不清他脸。
他伸手往前摸,没留神摸到顾朝脸上。
顾朝被他动作惊醒,揉揉眼睛,只能看见周围漆黑片,便也伸手过来,捧住岁寒脸亲亲。
亲着亲着,就翻身压上去,咬着他耳朵说:“想要哥哥。”
岁寒笑起来,说:“不行。”
“嗯?”
“别哭。”
岁寒有点想笑,说:“好。”
他抬手抹把眼睛,视线恢复清晰,就看见顾朝脸上表情十分复杂,集心疼、困惑和担惊受怕于体。
岁寒噎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顾朝时不知所措,竟然下意识伸出手去接,冰凉液体“啪嗒”下落在掌心。
他不知道岁寒为什流泪,只好把人抱在怀里下下地顺背,语气带着哄:“在呢,哥哥。别哭。”
在爷爷病房和葬礼上,岁寒都强忍着没有哭,不知道这会儿怎控制不住地流泪,只觉得丢人,索性把脸埋进顾朝胸口。
这样个小动作,愈发让顾朝以为是自己哪里冷落他。
于是直不停说着话,想安抚岁寒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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