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野进休息室,就被教练骂个狗血喷头。
但这回少年没再摆出倔强不驯表情,罕见地低着头,声不吭地挨训。
可有些人表面老实,心思却早已飘远。
谈默进来。
桑野眼神不经意地瞥过去。
谈默这时不轻不重地捏把他手。
桑野心跳怦然,似乎得某种讯号,抬头:“……”
——“你们怎还在这儿?”
喻皓天突然从走廊尽头出现。
两人同时松开手,中间出现小段距离。
他张张嘴,正当此时,束笔直灯光打在两人之间。
桑野和谈默不约而同放下握着手,顺着光源看去。
“啊?……噢!是说唱老师!原来你们还在这儿,舞台现在要清场。”
戴着牌子工作人员背着光,看不清脸,语调诚恳。
“这里要十分钟后才开放,你们可以到后台稍作休息,到点工作人员会提醒。”
当然,当然!
如果你怕黑,在。
如果你怕打雷,在。
只要你需要,都会在。
桑野直视黑暗里那双幽邃眼睛,胸腔里盈满片炙热。
男人在角落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只手划着屏幕,仿佛对外界切都漠不关心。
桑野低下长睫毛,突然感到种有口难开怅然,如果刚才能干脆果断点,就能把心迹传达给Talk,然而此时已经错过最佳表达时机。
那种感觉虽然微妙,但是桑野就是知道已经错过
桑野头脑麻木,大气不敢喘,已经说不出话。
“快点快点!”喻皓天不曾发现异样,手叉腰,手朝桑野招招,“教练找你,屋子人都等你。”
桑野看向身旁男人。
谈默已经恢复平日里那副冷静淡然模样,偏头看来时,似乎还有开玩笑心思:“该来躲不掉。”
桑野从庞杂心绪中分辨出丝失望和懊悔,敛敛心神,只得先跟着战队经理离开。
谈默跟对方说句什,走下台阶。
桑野从被人撞破那刻起,就感到阵心虚和害臊,等他跟谈默来到后台走廊里,由明亮灯光照,更是羞得抬不起头。
黑暗能掩盖羞耻心,让人不知不觉滋生出勇气,然而旦扯掉那块不透光布,切好像又恢复原状。
——除两人手还握在起。
温凉干燥触感透过手指传递,桑野只觉心尖尖跟过电似,阵酥麻,他垂着眼,不好意思表露。
他曾经仰望谈默,在于谈默强大冷静,像个奇迹,无所不能,然而来到谈默身旁后,他偶然掀开雨夜角窥得瞥,才发现神坛上男人是那样苍白和脆弱。
但桑野没有因此失望,反而觉得难受得紧,简直想把男人捧在手心里,拂去他满身霜雨。
只是……只是Talk在隐藏自己,不愿意让他看见。
那他就不去看。
直到此刻谈默话里透出不同寻常意味,桑野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有满腔话想要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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