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玩笑,最极致快乐会叫人心悸,那瞬像是跨越于生死之间,失去时间空间度量,唯独只剩下顾烈。
“牲口,”狄其野开口,嗓子沙得不得,顾烈立刻给他喂口温茶。
顾烈亲走残茶,赔罪道:“是不好。”
见狄其野满眼嘲讽,顾烈起誓般郑重道:“再不会这样。”
狄其野轻哼声,到底没和他计较。
“你……”
狄其野气得想把顾烈推开,但手被顾烈牢牢握住,扣在自己身后,只能被顾烈动作带着摇摇晃晃,像是大风大浪中小木船,身不由己。
刺激之上还有刺激,风浪之上还有风浪,疾风骤雨到极致,却还有雷电狂,bao席卷而来,狄其野干脆什都不想,将感官都交给顾烈,放任到底。
定国侯和陛下,整整两日都没出宫。
十月四日,拂晓前,京城就飘飘荡荡下起大雪,到顾烈醒来时,雪已经积得很厚很厚。
南飞,雁字成行。
秋寒岁暮,离霜月越来越近,顾烈整个人都阴云笼罩,满朝臣工越发小心翼翼,轻易不敢出错。
陛下生辰将至,群臣提提庆祝事,被顾烈推,这回什借口都没找,只说想和顾昭父子俩简单过个生辰,不如就省庆祝,改成多给群臣两日休沐,下月二日到四日让满朝文武在家休息,礼也别送。
群臣不知所以然,但明显看得出陛下意思特别坚决,比正经议事都要坚决三分,因此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反正是生辰不是正事,最终谁都没提异议。
十月二日那天夜里,被翻来覆去吃得昏睡过去狄其野,又做个梦。
琉璃窗外,雪越下越大,像是片片洁白鹤羽鹅毛,纷纷扬扬。
大雪会给良田盖上层厚厚被子,田里麦子可以好好安睡,待到天暖,大雪化水润泽田地,新
顾烈心疼地将狄其野抱在怀里,用够软够暖羔绒毯子将他好好裹住。
羔绒毯子遮住那些触目惊心爱迹,此时还未日出,积雪已经将天光映得大亮,亮光下,久不出宫人白得惊心动魄,简直像是冰雪裁出,都要让人害怕太阳出来他就化。
狄其野醒来,就先拿顾烈肩膀磨牙。
顾烈根本都不喊痛,只关切道:“可难受?”
狄其野连白眼都懒得翻,他昨晚,真有那瞬闪过念头,是不是可能会无比丢脸地死在……上。
星野低垂,深蓝夜空上群星闪烁,宁静安然。
星空下,是艘木船。
闭目坐着顾烈似乎已经悠然入梦,长睫微颤,他浓于夜色黑发落到身前,躺在他膝上狄其野,手指尖缠绕着乌黑发丝,也是已经熟睡入眠模样。
木船下,是浓稠暗赤血河,它缓缓地流动着,推动木船慢慢前行,偶尔有白骨浮上河面,与木船轻轻撞击,发出沉闷细小轻响。
这个梦境也是只有这幕景象,如同霎那永恒,亘古不变,狄其野不知这个梦做多久,也不知自己是何时被摇晃着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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