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日,狄其野才忽然想起,自己睡在未央宫时,也做过这种怪梦,那次是自己醒来后完全不记得梦见什,只觉得心里难受。
最近梦,开始有画
其中,点菜点得最狠,就是在吏部累死累活敖松,这人边吃还边扎人心,对姜通殷殷嘱托:“你也吃啊,都是兄弟,你可千万别客气,以后在北边天寒地冻,想吃你都吃不到。唉,今日别,不知何日再见,来,兄弟,走个。”
敖松开头,庄醉姜延他们纷纷跟上,轮流给他灌酒,连牧廉都学坏,本正经地拿着杯子,就光说句话,“师弟,大师兄敬你”,敬他五六回,还非得他满杯回敬,不然,就用大师兄对你很失望眼神盯着姜通,简直遭不住。
那天夜里,是他们几个抬罗汉似把姜通抬回府里去,丢脸丢遍整个京城。
姜通行军路上想起来,还气得很。
“怎,”狄其野动动戴着手套手,笑话他,“酒还没醒?”
狄其野率兵行军十日,已进入翼州北域,不出三日,就能与刺伊尔族犯兵相遇。
这回出征,随狄其野出征任左都督,巧很,还是姜通。
姜家内部并不是铁板块,姜扬这个丞相要当个忠臣,有些人就只能往外部使劲,先前戏台闹剧就是个明证。
姜通家里是以姜扬马首是瞻,见族中隐隐生乱相,对姜通留在京中,有与楚初开朝时截然不同看法,于是让姜通求到狄其野那里。
涉及官场,狄其野向来是交给顾烈决断,姜通心里也明白,求到狄其野这儿,其实就等于是求到陛下面前,过个明路。
姜通苦脸:“将军,你就别笑话。”
前几年在京中,他们几个都跟着牧廉喊师父,回到军中,姜通发现,还是“将军”顺口,根本不用改,自然而然就喊回来。
狄其野笑笑,没再说话。
他从离开京城,就开始夜夜做梦。这些梦模模糊糊,只在他脑海里留下几个不连贯画面,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梦见什,却被搅合得心烦意乱。
狄其野都要怀疑是不是顾烈这个帝王能镇邪祟,怎离顾烈,就怪梦入侵?
姜通已经是京卫总指挥,虽然只是管着京城护卫,可京畿之地兹事体大,官职实在不小,要往外调,又不是贬谪,总不可能还往低走。
姜家人心明眼亮,在这时候提出来,就是知道顾烈在考虑北域都护人选,既是解顾烈困局,也给自家条外路。
顾烈对姜扬满意,也不介意给狄其野手下谋条外路,再说,北域都护府在天寒地冻北疆,有这个放心人愿意去,是再好不过。
于是顾烈授意狄其野,把北域大都护位置,在姜通那里提提,明面上,只是让姜通随军做个左都督,为狄其野掠阵。
因此,姜通时隔四年,又有跟随狄将军行兵打仗机会,把留在京城哥几个羡慕得不行,同时也是送别之意,临行前被拉去京中有名酒楼,宰顿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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